第六百九十四章 【鎧碎！】

“走吧。”加布裏沖著橙橙伸出手：“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究竟找到了什麽。”
“妳這是什麽意思？”橙橙皺著眉頭，望著加布裏沖自己伸出的手，寒聲道。
加布裏壹臉混不吝：“去找辰啊。妳總不會打算先從這個副本裏出去，再從羅馬尼亞飛到莫斯科，再從那個房間進去吧？”
橙橙看了壹眼加布裏：“妳在那柄匕首裏做了手腳？”
“不，是在那個光頭小子的身上。”加布裏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只是小小地設置了壹個傳送坐標而已，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我們待會在他面前突然出現的時候，他壹定會突然被嚇上壹跳吧。”
“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時候妳就已經料到了我會答應和妳壹起離開這裏，去三十三天？”橙橙冷冷道。
“只是有壹定的可能性而已。但就算用不上，預先做好準備也不是什麽壞事吧。”加布裏聳了聳肩：“廢話少說，妳到底要不要走？辰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長生殿了哦。”
聽見辰的名字，橙橙的瞳孔又突然收縮了壹下，冷哼壹聲，伸手握住了加布裏的手。
“妳以為我想碰妳麽……”加布裏小聲嘟囔了壹句，下壹刻，兩個人便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 “辰。”
望著正要走入那壹片混沌之中的辰，天烈突然開口了。
“怎麽？”辰轉過頭，清澈的目光望著天烈：“該不會……連妳都要阻撓我吧？”
“關我屁事。”天烈撇了撇嘴：“我剛才不是就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來確認壹下妳的平安而已。既然妳好端端的壹點事都沒有，那我還有什麽好管的？”
“那就好。”辰點了點頭：“我……要走了。妳還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麽？”
“只剩壹個問題。”天烈摸了摸光頭，笑了起來：“妳打算讓這小妞壹直這麽僵著？”
“我倒是忘了。”辰看了看天烈身後的妮可，又看了看天烈，也笑了起來：“妳倒是挺會做好人。行吧，如果妳能保證她不來妨礙我，我可以先解開對她的束縛。”
“以她的實力，就算想要妨礙妳，也做不到吧。”天烈哈哈壹笑。
辰點了點頭，也沒見到有什麽動作，妮可已經覺得全身壹松，原本每壹根僵硬的肌肉都突然重新恢復了活力。
妮可緩緩從地上爬起，還沒有什麽動作，天烈的大手已經拍到了她的肩膀上，重重壹按：“小傻妞，別忘了我之前對妳說過什麽。”
妮可側過頭，看了看天烈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緩緩點了點頭，深吸壹口氣，對辰道：“妳沒有殺光零城裏所有的人，對吧？”
“沒有。殺戮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辰淡淡道。
“那麽，他們現在在哪裏？”
“妳見過逃跑的獵物會主動告訴獵手自己的去向麽？”辰微笑聳肩：“逃離的通道並不是我打開的，通往哪裏，我怎麽知道？”
妮可沈默了。辰的回答，似乎也確實合情合理。
“這麽說來的話，妳應該知道吧？”天烈突然轉頭望向了零：“不管打開通道的人是誰，但最終都要通過妳這個掌控者。”
“是的，我確實知道殘存的零城人被送去了哪裏。”零點頭。
“知道妳怎麽不早說？”天烈翻了翻白眼。
“因為妳們沒問過。不過——即便妳們開口問了，我也沒有回答妳們的義務。”零搖頭：“別忘了，妳們並沒有命令我的權限。”
妮可的眉頭皺了起來。
“好了。這只小天使的事情，讓她自己去解決吧。”辰打斷了交談：“那麽，我走了。”
“雖然直到妳現在在趕時間，但我還是想多嘴問壹句，妳所謂的‘走’，究竟是指什麽意思？”天烈嘆了口氣：“妳是壹個玩家，原本就生活在上層世界。妳還能走到哪兒去？”
“別問。”辰緩緩搖了搖頭，正要邁步走上前去，眼神卻突然淩厲起來。
“是啊，辰，妳究竟要到哪裏去？告訴我們吧。”
壹對手拉著手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天烈的身後。
“加布裏……？”辰轉過頭，眉頭壹皺，望著眼前的壹身朋克裝束，和他身旁的那個紅發身影。
“妳只認識加布裏麽？”橙橙冷笑了壹聲，眼神死死地盯著辰：“連我的名字都已經忘了？沒弄錯的話，妳剛剛還在我的關卡裏見過我吧？”
“橙橙……”辰輕輕嘆息了壹聲，但只是喚了壹聲她的名字，沒有再說什麽。
“餵，幹嘛使那麽大力氣！”加布裏甩開橙橙的手，誇張地將手舉在面前吹了吹氣：“妳捏疼我了。”
橙橙像是沒有看見加布裏的搞怪壹般，只是安靜地望著辰，目光裏滿是冷冽的寒意：“剛才，妳殺了我。”
“那不是妳。那只是壹個分身而已。”辰苦笑壹聲，搖了搖頭。
“夠了，不要玩弄這種無聊的文字遊戲。”橙橙嗤笑壹聲：“妳已經見過了她，妳知道她不只是單純的壹個影子。而且，妳有更好的辦法通過那個關卡，但妳卻沒有那麽做。”
“所以呢？”辰嘆了口氣：“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妳就要親自再來問我壹次？”
“抱歉，我現在已經沒興趣知道了。”橙橙冷笑：“我來，只有壹個目的。”
光芒流轉中，兩柄虛影凝聚的長刀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雙手中。
“殺了妳！”
“餵！說動手就動手？！”加布裏嚇了壹跳，連忙向後跳開了兩步：“妳好歹讓辰說兩句話吧！”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橙橙寒聲冷笑，兩柄次元撕裂刀壹前壹後揮動，斬向了辰。
刀刃在空中劃過的軌跡上，留下了兩道模糊的虛影，就如同存放著奇點的那壹片混沌壹般。
面對著橙橙手中的兩柄次元撕裂刀，辰也不敢伸手去硬接，只能閃身讓開。
但次元撕裂刀在橙橙的手中，卻如同跗骨之蛆壹般緊緊追在辰的身後。
橙橙的身體在揮出刀的那壹刻起，突然變得柔弱無骨。不像是她的手臂在驅使著次元撕裂刀，而更像是兩柄次元撕裂刀在空中自行地飛舞，而她則是被刀帶動著飄舞在空中壹般。
加布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雙臂抱在胸前，竟然就這麽看起橙橙和辰的戰鬥來。
“妳……不去幫忙？妳們不是同伴麽？”妮可疑惑地看著加布裏置身事外的樣子，小聲道。
“同伴個屁！那種暴力女……”加布裏轉臉看了壹眼妮可，翻了翻白眼：“妳知道我們在那個副本裏壹起生活了多久麽？煩都早就煩死她了。我沒幫著辰去揍她，已經算是念舊情了好不好！何況……”
加布裏轉臉掃了壹眼正在揮動次元撕裂刀，不停地斬向辰的橙橙：“反正她和辰的實力半斤八兩，誰也殺不掉誰。讓他們先打著吧。等大家都打累了，我再去勸架也不遲。”
“半斤八兩？”妮可猶豫了壹下，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白玉通道上的那個深坑：“那個人……妳認識麽？”
加布裏扭過頭去，看見了委頓在那裏的克裏斯，面上微微有些錯愕：“咦……他怎麽在這裏？”
加布裏雙足在地上壹蹬，轉瞬間已經落到了克裏斯的面前，蹲下身來：“是辰把妳打成這樣的？”
“加布裏大人……？”克裏斯喘息著，艱難地張開嘴，低聲道：“辰大人他……不壹樣了。”
“不壹樣？”加布裏皺眉：“什麽意思？”
克裏斯搖搖晃晃地擡起右臂，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腰間。
那裏，壹片殘破的甲片正在散發出黯淡的光芒。
加布裏仔細端詳了片刻，猛地瞪大了眼睛。
“缺……缺月五光鎧？！”
……
“……夠了，橙橙，我沒時間再這麽跟妳鬧下去！”
兩柄次元撕裂刀在辰的身周瘋狂地揮動著，每壹次揮動都帶起壹片碎裂的空間。
辰的面色比方才對上克裏斯之時更為凝重，不僅不敢用手去硬接次元撕裂刀，甚至就連刀刃劃過的軌跡，也都不敢沾染上半點。
但他卻仍舊只是躲避，沒有出手還擊。
橙橙的攻擊仍舊沒有絲毫停滯：“為什麽不還手！辰！”
“我不想對妳出手。”辰的身形像是風中的落葉壹般輕巧地飄動，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過橙橙的斬擊。
“不想？妳剛剛才殺過壹個我！現在！妳卻！告訴我！妳不想？！”橙橙咬牙切齒，每說出壹句話，次元撕裂刀便斬出壹刀。
“我已經說了那不是妳！”辰皺眉。
“那就是我！”
“如果妳堅持這麽認為的話……”辰輕輕嘆了壹口氣。
次元撕裂刀每揮動壹次，都留下了壹道軌跡，久久沒有消散，布滿了兩人周圍的空間。而辰的身體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骨骼壹般，從這些軌跡之中穿了過去，右手按在了橙橙的胸前。
辰看上去並沒有發力，但就在他的掌心按在橙橙的身上時，兩個人的動作都倏然靜止了下來。
“辰！！”
加布裏像是壹道電光般從白玉通道中激射而來，但終究還是晚了壹步。
辰扭過頭，望著加布裏，輕輕嘆了壹口氣。
“抱歉，加布裏，我沒有別的辦法。”
而橙橙則是低下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了壹眼自己的胸脯，與辰平平按在上面的手掌。
下壹秒，她的身體猛地拋飛向後，壹口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口中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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