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深意濃

　　倩倩趴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用手用力地吹著沙發嚎啕的大哭著。
　　「嗚嗚嗚~~~~.這是為什麽？嗚嗚嗚~~~.這是為什麽？嗚嗚嗚~~~.為什麽會是這樣，為什麽~~~.嗚嗚嗚~~~」。
　　夫人兩眼含淚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
　　兩個女傭呆呆的站在壹起不知所措。
　　我和小雪戰戰兢兢的跪在沙發前不知如何是好。
　　寬大的客廳裏只有倩倩的哭聲，那哭聲包含著傷心、委屈和不解。她的哭聲令人心酸、心碎。
　　夫人看到我們想上前去伺候，用眼神制止了我們，並用手向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她不去安慰倩倩，也不許我們說話，只是深情地看著倩倩，任憑她不住的哭。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倩倩的哭聲漸漸的小了。再後來她把臉埋在沙發上無聲的哭泣著。
　　夫人這時才把倩倩扶起來，攬到自己的懷裏。
　　「哭吧，孩子。把妳這些年受的委屈都哭出來」。夫人攬著倩倩，壹只手輕輕地在她的胸膛上揉著慢慢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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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倩終於停止了哭泣。她擡起頭看著夫人。
　　「媽媽，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是這樣」？倩倩的臉貼在夫人的胸上，小聲的問著夫人。她的心裏有太多太多的疑團。
　　夫人摟著倩倩慢慢地向她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從我家庭的突然遭難直到她收奴的經過，夫人講的很細很細。仿佛是在講故事壹般。
　　倩倩只是靜靜地聽著，她什麽也沒說，只是臉上的表情在不斷地起著變化。
　　「媽媽，妳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當夫人講完這壹切後，倩倩問到。
　　「倩倩，妳長大了，應該有理智，媽就是早告訴妳，只會給妳帶來對那些傷心往事的回憶，增添壹些煩惱而已。現在妳知道了，妳可以打她罵她，可以盡情的發泄，這樣對妳的身體有好處。好了，今天妳累了，先去洗個澡睡上壹覺，等明天有精神了再好好的教訓這個小賤婢，好嗎」？
　　倩倩好像沒聽到夫人的話，只是不眨眼的看著我。像呆了壹樣，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倩倩妳怎麽了，怎麽了。生病了嗎」。看到倩倩的像傻了似的。夫人急切的問著。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倩倩沒有回答夫人的話，只是小聲的問著自己。
　　「倩倩，妳到底怎麽了啊？快說啊」。夫人害怕了。
　　「梅梅~~~.嗚嗚嗚~~~梅~~~」。突然，倩倩從夫人的懷裏猛的掙脫出來，壹下子跪撲到我跟前。
　　「梅梅，我該死，原諒我吧。我不知道是這樣的」。倩倩壹把摟住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姐，不要，不要」。倩倩的舉動出乎我的意料，我兩手用力的推著她，試圖從她的懷裏掙脫出來。
　　「妳打我，妳打我。我對不起妳，我混蛋，我不是人」。倩倩雙手用力的攥著我的壹只手向她的臉頰打去。嘴裏不住的罵著自己。
　　「小姐，饒了我吧，夫人~~~」。我拼命地往回抽著手哀求著倩倩、夫人。
　　由於剛剛受過毒打，我變得力不從心，手掌幾次接觸到了倩倩的臉頰。
　　「妹妹，我苦命的妹妹，嗚嗚嗚~~~妳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嗚嗚嗚~~~」。倩倩松開了我的手，壹下子又把我摟起來，她摟得好緊好緊，仿佛要把我們的乳房擠進身體裏，仿佛要把我摟到道她的心裏。
　　也許她記起了那個生病的夜晚：為了壹天米粒未進的她，我頂風冒雨到校外的飯店哀求著老板做了壹碗湯飯。當我落湯雞似的端著碗壹口壹口餵著她的時候，她哭了。眼淚流進了她的嘴裏，滴在了我的手上。
　　也許她記起了訓練時扭傷了腳踝：我背著她，從練功房到醫院。樓上樓下，拍片檢查。盡管我大汗淋漓步履艱難，但我不許她走動半步。她趴在我背上哭了。淚水滴在了我的肩上，滴在了我的胸上。
　　也許她記起了那個炎熱的中午：感冒未愈的她趴在桌子上趕作業，我坐在旁邊輕輕的給她打著閃。盡管汗水濕透了我的衣衫，但我不許她打開風扇。她寫著作業哭了，淚水滴在了她的腿上，也滴在了她的心上。
　　這時感激的淚水，是互相體貼的淚水，更是代表我們姐妹情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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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嗚嗚嗚~~~」。我實在忍不住了，抱住倩倩放聲的痛哭著。
　　眼前的這壹幕出乎夫人的意料。
　　她呆呆的看著發生的這壹切，她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個結局，她錯估了我們的姐妹情誼。
　　是啊，夫人不會理解我們。雖然我們相處僅僅兩年多的時間，可我們是從這裏開始了獨立的生活。
　　想家時，我們壹起抱頭痛哭。學習時，我們互相幫助。訓練時，我們相互鼓勵。
　　在寢室，我們的淚水流在了壹起，在練功房，我們的汗水交融在壹起。
　　「妹妹~~~.嗚嗚嗚~~~」。「姐姐~~~.嗚嗚嗚~~~」。
　　兩個昔日的好姐妹，今天的主與奴，緊緊地抱在壹起。
　　淚水沖走了過去的誤會，淚水沖走了現在的隔閡。淚水又像粘結劑，把我們緊緊的連在壹起。
　　~~~ ~~~~兩姐妹逐漸的停止了哭泣。我和倩倩跪坐在地上擁抱著，默默的互相看著，此時此刻說什麽也是多余的，我們用眼睛交流著壹切。
　　「小梅，妳是女奴，女奴，女奴」。突然間，壹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嵐姐的聲音。
　　這個聲音提醒了我，喚醒了我。
　　這個聲音使我記起了自己的身份、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小姐恕罪，奴婢該死。夫人，賤婢失態，請饒了賤婢吧」。我用力的推開了倩倩，順勢給她磕了壹個頭，而後迅速的轉身磕著頭爬向夫人。
　　「梅梅，妳怎麽了，妳不是奴隸，妳是我的同學。梅梅」。倩倩稍微壹楞，隨即跪行幾步壹把又把我抱住，用力的搖晃著我說。
　　「小姐，不要這樣，我是奴隸，夫···夫人，我不是故意的」，由於害怕，我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腔。
　　「媽，妳快說，快說，她不是奴隸，媽，妳快說啊」。倩倩仰著頭急切的催促著夫人。
　　夫人坦然的坐在沙發上，臉面上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安詳。
　　她的應變能力，她的沈穩老練令人佩服。
　　「孩子，別害怕，即便倩倩這樣說了，妳就聽倩倩的吧。以後服侍我還有雪兒，妳就安心的照顧好倩倩，我把她交給妳了，好嗎」？夫人從沙發上下來，蹲下身子用手撫摸著我的頭說道。
　　「夫人，奴婢~~~」。
　　「怎麽，還稱奴婢。妳再不聽我的話，阿姨可要生氣了」。夫人壹臉慈祥的打斷了我的話。
　　「梅梅，快就阿姨。快叫啊」。倩倩催促著。
　　「阿姨，嗚嗚嗚~~~」。我流著熱淚哭著叫了壹聲。隨即給夫人隔了壹個頭。
　　幾年來，我已不知磕過多少的頭，但是今天的這個頭是晚輩對長輩的，是我今生磕的最虔誠的頭，最高興得頭。
　　淚水接連不斷地從我眼裏湧出，順著下額滴在了被倩倩撕開的連衣裙上。
　　「哎，好孩子，別哭了。快和倩倩上樓去洗洗吧」。夫人答應著囑咐我們。
　　倩倩脫下了她的小西服，給我披在了背上。然後扶著我慢慢地向二樓她的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