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我這就沒了？

　　千幻鬼姬聽著泰山娘娘的描述，也麻了。
　　這描述，是林毅沒錯了。
　　她最早見到林毅的時候，林毅身邊只有何冬，後來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個老婆。
　　等她死壹次再回來，數量就增加到了五個。
　　這還不算他的那些紅顏知己。
　　以前零零就為這點很不高興，但那個時候，林毅並不接納她們，零零生氣也沒用。
　　她那時候還勸零零犯不著為林毅生氣。
　　現在好了，聽了泰山娘娘說的事情，零壹才知道，原來苦主竟是我自己。
　　她們那些女人，壹個個霸占著林毅的恩寵，對她多般冷落，小心提防。
　　林毅也不喜歡她，視她為毒蛇猛獸。
　　但她才是正宮啊！
　　這不寵妾滅妻嗎？
　　怒了，千幻鬼姬怒了。
　　“後來呢？”
　　她已經代入到故事裏面去了，顯然，泰山娘娘說的就是她嘛！
　　“後來啊……那狐仙頗有手段，在王宮獨得恩寵，我那姐妹雖為王後，卻已是凡人之身，顏色壹日不如壹日，怎敵得過狐仙魅惑手段。”
　　“該死的狐貍精！”
　　零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誰，氣得咬牙切齒，又覺得萬分委屈。
　　林毅怎麽能這麽對她！
　　泰山娘娘：“……”
　　要不是知道零壹的記憶並沒有恢復，她估計要以為自己的神通又強化了。
　　零壹這入戲速度，未免太快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了，現在的林毅身邊估計也有幾個狐貍精，這個男人，壹如既往地喜歡招蜂引蝶。
　　燒他！
　　正因為零壹的情緒上頭比較快，她倒是和泰山娘娘很快聊上了，壹起吐槽同壹個男人的姿態，像極了閨蜜私下的茶會。
　　泰山娘娘還施展了妙法神通，在面前拜訪了靈茶糕點，壹邊吃吃喝喝，壹邊吐槽狗男人。
　　從泰山娘娘的口中，零壹也知道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這個故事說來話是真的長，泰山娘娘事無巨細，壹壹都說了個清楚。
　　因為當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並且錯綜復雜，壹個地方沒說清楚，可能零壹就不明白為什麽後來會變成那個樣子了。
　　在那壹戰之前，人與神相處和諧，像人間帝王，都可以大膽地求娶仙神。
　　仙凡通婚雖然不是大流，卻絕非禁忌。
　　神與人各司其職，天地壹片祥和。
　　但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帝辛南征北戰，壹步步地擴大了殷商的領土，人間在他的治理下越發強盛。
　　隨後，帝辛還頒發了壹系列的仁政，從廢除奴隸制開始，壹步步地提高平民的權力。
　　但這樣的仁政，帶來的卻是社會的崩塌，天地之間的殺機也隨之爆發。
　　泰山娘娘嘆道：“但凡變革，總是伴隨著滔天的殺機。
　　但若是不變革，天下的安寧都是建立在眾生的疾苦之上。
　　他是對是錯，即便是現在的我，也無法評價。”
　　零壹聽了因果，自然是明白的。
　　這的確像是那個家夥幹得出來的事情。
　　他是個狠人，卻也有壹顆慈悲之心。
　　有慈悲之心，卻也有毀滅壹切的剛烈。
　　戰爭會死人，死很多人。
　　沒準不發動戰爭，大家在壹起享福，受苦的人還沒那麽多。
　　就好比廢除奴隸制，很多奴隸是不會那麽苦哈哈了，但伴隨著戰爭，會有更多的人在戰爭中死去。
　　他似乎救了人，又好像沒救。
　　當拼搏和不拼搏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的時候，拼搏本身似乎都沒了意義。
　　但如果讓林毅選，他肯定會選拼壹把。
　　哪怕會死很多人，哪怕自己也會死。
　　這就是他骨子裏的兇性。
　　泰山娘娘同樣是見多了人間疾苦的，以前統帥人間陰間，現在主管陰間之事，多少人生生死死，都在她面前走過。
　　她何嘗不知眾生皆苦？
　　但看得多了，反倒有些麻木。
　　正如當初試圖消除不公，打破仙凡之別的暴君，廢除了最底層的奴隸，平民就成了最底層，平民還受貴族欺壓。
　　廢除貴族，上面還有仙神欺壓。
　　這世上永遠會有高高在上的，也壹定會有卑微在下的。
　　妳不管怎麽推翻，都不可能平等，但沒推翻壹座大山，受到的阻力都大得嚇人，大到可以把自己壓死的程度。
　　泰山娘娘自己是對這些事情麻木的，但其實當她看到壹個勇敢地移山者，內心多少是有幾分憧憬的。
　　只是這份情緒，不足為外人道也，就算是好閨蜜，她也不會說。
　　零壹聽了，心情更加復雜。
　　“想來，他壹定吃了很多苦。”
　　泰山娘娘不禁白了她壹眼，剛才還怒氣沖沖地批判他呢，轉頭就開始心疼了！
　　“眾生皆苦，焉知苦難不是磨礪？”
　　放火，給老娘加大力度！
　　道場幻境之中的林毅頭皮發麻，總覺得自己像是煉丹爐裏的猴子。
　　但猴子最後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
　　等出去了，他非得給泰山娘娘壹個慘痛的教訓不可！
　　“還敢記仇？加大力度！”
　　“嗯？”
　　零壹不知道泰山娘娘怎麽忽然自言自語，泰山娘娘連忙道：“沒啥，咱們繼續說妳的故事，快要開戰的時候，妳的故事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零壹：“……”
　　也許是因為她成了凡人，所以死也是死得最快的。
　　戰爭還沒正式開始，王後就先撲街了。
　　“所以，我活著的時候，就是作為壹個仙女愛上了身為凡人的人王，舍棄壹切嫁給他之後在深宮淒慘地死去？”
　　零壹簡單地總結了壹下泰山娘娘說的故事，竟發現她身上發生的事情竟如此單薄。
　　坑爹呢！
　　那麽多的大小故事，泰山娘娘說了好幾個時辰，楞是沒有幾個跟她有關的。
　　本來她是帶著耐心聽，尋思著自己大概也有崛起騰飛的時候，誰知泰山娘娘告訴她，她的故事馬上就結束了。
　　有這麽過分的嗎？
　　“我的故事，這就結束了？”
　　零壹心裏萬分不甘，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是正宮娘娘啊，還是西王母的女兒，這種身份的人，在那種大事上怎麽壹點參與感都沒有？
　　這合理嗎？
　　這像話嗎？
　　妳是不是在忽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