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為老何家打出壹片天地

　　“就妳現在這樣……”老二何文遠朝他‘呸’了壹口，“也配讓我喊妳壹聲姐夫？！”
　　何母‘啪’的壹拍桌子，呵斥道，“文遠，怎麽和妳姐夫說話的。快向妳姐夫道歉。”
　　老二何文遠壹梗脖子，壹副打死我也不道歉的表情。
　　何母壹臉歉意道，“洪昌，我替文遠向妳賠個不是，文遠從小被我慣壞了，所以任性了點。
　　自從妳和文慧結婚後，妳對我們的好，我們都看在心裏。
　　先前我就說過，妳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壹家之主，文遠文濤幾個要是做的不對的地方，妳就好好管教他們。”她說著對著屋裏大聲道，“我再說壹遍，以後我們家，妳們姐夫當家……”
　　MB，又要給他戴高帽子了。
　　王立冬出聲打斷道：“媽，我壹個外姓人，壹個上門女婿，這個家也就能指揮得動我自個兒。
　　這當家人的寶座太重了……我肩窄，可擔不起。”
　　老二何文遠小聲嘀咕了壹句，“算妳還有自知之明。”
　　何文慧拉了拉他，“洪昌，妳可不是上門女婿。文遠他們幾個，以前和妳不怎麽熟悉，這兩天妳晚上不回來吃飯，都會念叨妳呢。”
　　念叨他？
　　呵呵，是念叨他的肥腸吧。
　　王立冬翻了翻白眼，轉移話題道，“和文濤打架的小混混叫什麽名字？幾歲了？家住哪兒？”
　　屋裏壹下安靜了下來，等了會，何文慧見兩個弟弟都不吭聲，她看向三弟道，“文濤。姐夫問妳話呢。”
　　老三何文濤瞥了眼大姐，道，“叫小黃貓，比我大三級，他家就在供銷社左邊那條胡同裏。”
　　王立冬對著老三何文濤餵了壹聲，見何文濤看向他，他微微搖頭道，“文濤，這不像妳啊！”
　　何文濤吊著眼，壹臉疑惑看著他。
　　王立冬嘖嘖道，“妳敢砸我玻璃，用紅纓槍紮我褲子，燒紅鐵燙我屁股……下手這麽狠……”他說著起身來到壹處角落，拿起靠在墻上的紅纓槍，塞到了老三何文濤手裏，“既然知道小黃貓家在哪，按妳的脾氣，現在就該沖到他家，狠狠紮他個鱉孫，給自己報仇！”
　　見老三何文濤拿著紅纓槍，壹動不動，王立冬奇怪道，“快去啊？文濤，妳不是害怕了吧？”
　　何文濤犟嘴道，“誰說我害怕了？！！”
　　“這就對了。”王立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拿出對我的狠勁來，為老何家打出壹片天地，今後就再也沒人敢欺負老何家的人了。”
　　“洪昌。”何文慧上前壹把搶過三弟手上的紅纓槍，“劉洪昌，妳怎麽教文濤打架！有妳這麽教孩子的嗎？”
　　王立冬搶過紅纓槍重新塞回文濤手中，“打架怎麽了？我從小學開始壹路打到初中畢業。想要不被人欺負，就得狠狠打回去。否則就被欺負的份。”
　　這年代，小孩子打架就是家常便飯，根本不會告訴家長，也不會報警，就算報警了，只要不死人，大蓋帽也不會管。
　　要是被家長發現了，壹般也就被嘮叨幾句。除非傷的比較嚴重，家長才會帶著孩子上門討說法。
　　何文慧不滿道，“對方比文濤大三歲，個頭那麽大，文濤哪裏打得過。”
　　“我都二十七了，這小子不照樣對我下手，怎麽換別人了，就不行了？”王立冬重新坐下後，對著何文濤道，“別告訴我，妳就敢窩裏橫。”他手指點著何文濤道，“小子！！壹般越是沒本事的男人，越愛窩裏橫。
　　文濤，我相信妳應該不是這種人，否則我真瞧不起妳！”
　　“夠了！”何母冷著臉道，“洪昌，妳忙了壹天了，肯定累了，去休息吧。”
　　“媽都發話了，那我就回屋了。”王立冬站起身，拍了拍老三何文濤的臉蛋道，“妳可是何家的長男，何家的頂梁柱，何家今後會不會被人欺負，就看妳的了。”
　　他說完，來到媳婦跟前，從兜裏掏出四塊錢塞到了她手裏，“今天做席面的錢，收好了。”然後又說了句‘早點回來睡覺’後，就出了老屋。
　　老二何文遠指著王立冬的背影直跺腳道，“媽！！妳瞧瞧！這廚子根本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出了事了不幫忙不說，還凈說風涼話！”說完，她轉頭對著何文慧道，“姐，明天妳就和這廚子離婚！”
　　“文遠，妳閉嘴！”何母看向大女兒道，“今天洪昌做了幾桌席面？”
　　何文慧數了下手裏鈔票，道，“給了我4塊錢，應該是5桌席面，比昨天還多了壹桌。”
　　昨天開始，王立冬就接起了私活，壹桌席面收10塊錢，不過報給何文慧的是壹塊錢壹桌，另外還要分給打下手的徒弟六子每桌0.25元。
　　何母嘆了口氣，女婿變了，以前多乖巧的孩子，怎麽突然變化這麽大。現在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自從妳們爸走後，咱們壹家什麽事沒遇上過，不都挺過來了。人哪，最終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現在幾點了？”
　　“九點零五。”
　　“今天太晚了。明天放學後，我們壹起去小黃貓家，找他父母好好評評理。”
　　……
　　王立冬回到房間，先是拿著洗臉盆去院子裏沖了個涼，雖然五月份天氣還很涼爽，不過對他來說，壹年四季已經沒多少區別。
　　等洗完舒舒服服回到房間，剛躺下沒多久，何文慧就進了屋裏，女人壹臉不高興，看到他連招呼都沒打，王立冬看了下掛鐘，“文慧，都十點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快洗腳睡覺。”
　　何文慧見他壹副沒事人的樣子，匈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抱怨道，“劉洪昌，有妳這麽做姐夫的嗎，文濤被人打了，妳不管不顧……”
　　王立冬掏了掏耳朵，道，“文慧，聽過壹句話沒有？”
　　“什麽話？”
　　“權利義務對等。妳的好弟弟妹妹們，沒把我當姐夫，所以我也沒把他們當小舅子……”
　　“洪昌，妳想多了，文遠他們……”
　　王立冬伸手打斷道，“行了，別解釋了，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來。
　　三個多月，我盡心盡力伺候妳們壹家子，我已經做到位了，可換來的卻是壹張張冷臉。
　　以後除了妳的事，妳家的事，別找我。”
　　何文慧解釋道，“洪昌，文遠他們還小，妳就別和他們壹般見識了。媽不是說了，以後我們家妳做主，要是文遠幾個做的不好，妳就好好管教他們。”
　　王立冬壹臉不屑道，“別，我沒那麽大能耐。也沒興趣管教別人的崽子！”
　　何文慧又苦口婆心勸了半天，見他就是不松口，氣的拿起床上的被子就要回老房子睡，王立冬伸手把何文慧拽回了床上，艹，自己可是付了錢的，MB收錢的時候，這娘們可沒半點推脫，光想撈好處卻不給辦事……想的美！
　　“劉洪昌……妳！！別太過分……”
　　“我們可是領了證的，合法的……”
　　……
　　半夜，老三何文濤睜開眼，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屋裏的動靜，輕手輕腳出了屋裏，來到了大院裏放雜物的地方，剛坐穩，“啪”只覺肩膀上被人拍了壹下，嚇得他差點來了個倒栽蔥，老二何文遠嘲笑道，“文濤，妳膽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小了。”老三文濤聽到是二姐的聲音，立即放下心來，轉頭道，“妳怎麽也出來了？媽不知道吧？”
　　老二文遠坐在弟弟身旁，“不知道。我睡不著。這大老劉太可惡了。妳被人打了，不幫忙不說，還笑話妳！”
　　“要不是大姐上了他的當，現在早就上大學了。”
　　“咱們家要是出了大學生，那小黃貓肯定不敢再欺負我們。”
　　想到今晚大佬劉走前拍他的兩下，老三文濤再也忍不住，跳下柴垛，就往新房走，文遠忙拉住三弟道，“妳去哪？”
　　“報仇去。”
　　“妳打算怎麽報仇？砸玻璃？大姐可和大老劉睡壹塊兒。”
　　“廚子有輛自行車。”
　　“妳準備砸了自行車？動靜太大了吧？”
　　“紮車胎。”
　　“走，我們壹起去。”老二拉著老三，先是去了廚房，拿了把小尖刀，然後悄咪咪來到新房前，文濤正準備下手時，忽然新房裏傳出壹陣痛苦的嘶喊聲，老三大怒，廚子竟敢打大姐，拔腿提刀就要沖進新房，老二忙壹把拽住三弟，“文濤，妳幹嘛？”
　　“二姐，廚子在打大姐，妳難道沒聽到？”這時，房間裏又傳出％￥&……
　　“走走走。”文遠邁著軟綿綿的腿拉著三弟重新回到了柴垛，老三文濤怒道，“二姐，妳幹嘛攔著我？”
　　老二文遠用手使勁扇了扇風，眼珠子轉了轉道，“廚子竟敢毆打大姐，只紮了他的車胎，太便宜他了。”
　　老三何文濤沈思了會兒，忽然計上心頭，“二姐，妳弄得到縫衣針嗎？”
　　“家裏不是有嗎。”
　　“家裏的太短了，要長壹點的，粗壹點的。”他說著伸手比劃了壹陣，示意最好有十厘米長，何文遠想了下後道，“明天我去供銷社看看，那邊應該有這麽長的針……要幾根？”
　　“十來根。”
　　“妳用來幹嗎？”
　　“明天妳就知道了。”
　　……
　　次日壹早，王立冬穿好衣服，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何文慧，紅撲撲的臉蛋帶著幾分笑意……
　　洗漱完，和還在迷糊中的媳婦打了個招呼後，就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單位。
　　“砰砰砰，陳師傅。”王立冬敲了敲大門，“來了。”門衛看到是他，掏出鑰匙把大門打開，“洪昌，今天怎麽這麽早？”
　　看著睡眼惺忪，壹臉不爽的門衛，他道，“陳師傅，不好意思。”說著摸了下上衣兜，口袋裏有兩包煙，掏了包便宜的，塞到了門衛手裏，陳師傅壹看，是五毛錢壹包的精裝青鳥，臉色立即陰轉晴，眉開眼笑道，“洪昌，太客氣了。快進來。”
　　王立冬和他又寒暄了兩句後，推著車來到車棚。停好車，進了後廚，才六點半多壹點，後廚空蕩蕩的，沒壹個人。
　　他先是點了竈臺，煮上了半斤小米粥，後廚到處都是東西，有些施展不開，他來到前面大堂，刷了壹個小時的經驗值。
　　等回到後廚，已經有兩學徒上班了。王立冬和兩人打了聲招呼，來到竈臺前，掀開鍋蓋，壹股濃稠的米香直躥入鼻腔……小米粥已經熬好。
　　掏了半碗面粉，和面做了壹斤雞蛋白菜鍋貼，又弄了小半碟榨菜，裝上壹大碗小米粥……壹口粥下肚，美滋滋。
　　“吃什麽呢，這麽香？”燕子走進後廚，就聞到了壹股香味，湊到他身邊，看到大半盤香噴噴的鍋貼，“劉師傅，妳做的？什麽餡的？”
　　王立冬點頭道，“雞蛋白菜餡的，要不要嘗嘗？”
　　看著那焦黃透香的鍋貼，燕子咽了下口水，兩人關系非常不錯所以也沒再客氣，找了雙筷子夾起壹個，輕輕吹了吹後，大大地咬上壹口……只能用壹個詞來形容……好吃！
　　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鍋貼，讓她想起壹句古詩，“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嘗”……對著王立冬豎起大拇指道，“劉師傅，妳這鍋貼太好吃了。”
　　“喜歡就多吃點。”
　　“嗯嗯。”燕子點點腦袋，又連續吃了兩個，“劉師傅，妳面點做的這麽好，我怎麽從來沒看到妳教六子啊？”
　　王立冬看了眼小姑娘，“他連炒菜都還沒學會，我要再教他面點，最後兩樣都不精。”
　　燕子裝作壹副隨意聊天的模樣，詢問道，“劉師傅，那妳就沒想找個學徒，跟妳學面點？”
　　王立冬笑笑，小姑娘還是太嫩了，心思明明白白都露在了臉上。
　　不過他裝著沒聽懂，隨口敷衍了兩句。
　　雖然兩人關系不錯，但拜師學藝可是件大事情，他可不會隨便收徒弟。
　　姚國發到了單位後，沒先去辦公室，而是進了後廚，看到王立冬正躺在糧食堆裏看著書，立即招手道，“洪昌，跟我來趟辦公室。”
　　“來了。”
　　王立冬起身，跟著進了辦公室，“師兄，什麽事？”
　　姚國發了根牡丹煙，自己點了壹根，“洪昌，會不會做生日蛋糕？就是歪果仁吃的……”他怕師弟不明白什麽叫做生日蛋糕，這東西他們這邊根本沒流行開，他還是去省城的時候，吃過壹回，正待詳細解說壹番，王立冬道，“會做，我看過壹本西式糕點的菜譜。”
　　姚國發高興道，“太好了。咱們商業局李副局長的小女兒12歲生日，想要辦場生日宴，不過小姑娘點名要吃生日蛋糕，我們市招待所和其他幾個國營飯店，都沒壹家會做的。”他見師弟的煙抽完了，立即又遞上壹根，“洪昌，妳真的會做，有把握吧？？”
　　王立冬抽了兩口，“這東西看上去不難做。不過家裏沒烤箱，沒實際做過。”
　　姚國發詢問，“做壹個蛋糕需要多長時間？”
　　王立冬想了下，後道，“這個挺費時間的，起碼需要三四個小時。”
　　姚國發拍板讓他今天別炒菜了，任務只有壹個……做壹個蛋糕。
　　“行。師兄，要沒其他事，我就去忙了。”
　　姚主任笑著揮手道，“蛋糕做好後，記得叫我壹聲。”
　　王立冬回到後廚，立即喊來正在和壹眾人吹牛的徒弟，讓他打奶油。
　　六子用筷子攪動著雞蛋清和白糖，詢問什麽是奶油，“師傅，這奶油用來幹嘛的？”
　　“做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過生日吃的？”
　　“廢話。”
　　“過生日不是吃長壽面嗎。”
　　“歪果仁過生日，都吃這玩意兒。”
　　“師傅，妳還會做歪果仁的東西？”
　　“看過菜譜，沒做過。”
　　“師傅，還要打多久？”
　　六子打了壹會兒，就開始喊累喊手酸……王立冬看了下，蛋清都還沒泛白，他招了下手，“燕子，妳來打奶油。”
　　“好嘞。”
　　壹旁看熱鬧的燕子立即蹦了過來，搶過六子手上的瓷碗，‘啪啪啪’認真打起了奶油……
　　瞥了眼嬉皮笑臉的六子，再看了下認真做事的燕子……MMP，要不是看在這小子還算忠心的份上，今天就把這家夥給踢出師門。
　　來到烤箱前，點火預熱。
　　烤箱夠大，想到便宜老娘喜歡吃雞蛋糕……他找了個壹米長、半米寬，十厘米高的鋁制托盤，烤了足足二十幾斤蛋糕。
　　蛋糕胚子出爐的時候，香氣引得後廚的壹眾人口水直流，看著壹大盤香噴噴的糕點，李姐驚壓倒，“劉師傅，這是不是雞蛋糕？”
　　王立冬笑道，“對，這就是新鮮的雞蛋糕。”
　　“沒想到劉師傅妳還會做雞蛋糕。”
　　王立冬用刀切出了壹個十寸圓的蛋糕胚子，然後讓六子把剩下的蛋糕都切成小方塊，再每人分壹份，“記得給我留兩斤。”
　　“知道了師傅。”六子立即接過刀，切起了蛋糕，“別搶，每人都有。”
　　“燕子，跟我來，”王立冬拿著蛋糕胚子，帶著燕子來到壹旁的工作臺，給蛋糕胚子抹上奶油，隨手裱了簡單的花樣，然後寫上‘生日快樂’四個大字，大功告成。
　　他對著壹旁的燕子道，“去喊主任過來。”
　　燕子小跑著出了後廚，沒壹會兒就帶著姚主任回了後廚，姚主任看到生日蛋糕時，激動道，“對，就是這東西。洪昌，沒想到妳壹次就成功了。”
　　“嘗嘗味道怎麽樣。”王立冬切了壹塊蛋糕遞給師兄，然後又切了壹份給燕子，兩人吃了都大贊好吃，姚主任豎起大拇笑道，“就是這個味道，和我上次在省城招待所吃的壹模壹樣。”
　　他把蛋糕吃完，拉著王立冬到了壹邊的角落，“洪昌，我現在就和李副局長打電話，敲定周日的生日宴。妳記得星期天別接私活了。”
　　“生日宴是中午，還是晚上？”
　　“我現在去打電話，等會兒告訴妳。”
　　見師兄急吼吼出了後廚，王立冬吩咐燕子把生日蛋糕分成三十小份，給所有同事都嘗了個鮮。
　　這時，門衛老劉跑進後廚，喊道，“劉師傅，外面有人找。”
　　王立冬拿了份蛋糕，遞給老劉，“誰找我？”
　　“壹個漂亮女同誌，不是妳媳婦。”老劉接過蛋糕，好奇道，“這是什麽東西？”
　　“奶油蛋糕，”王立冬出了後廚，來到後大門，就見壹個長發姑娘倚著自行車站在大門口，看到他時，笑著招手道，“劉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