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弟弟

　　灵子刚刚才回家呀～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跑，累都累扁了……是真的扁了哦……|||嗯，明天大寒节气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貌似最近嗓子疼，难道又是感冒预兆＝。＝|||8行，得加强锻炼鸟……
　　飘走洗澡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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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如雷鸣，轰隆隆地在凯迪耳边炸响，而少年的思绪却因卡莱恩的一句话而进入暂时停摆阶段。凯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身旁的骑士，他知道卡莱恩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黑骑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镇定心绪，接着继续说道。
　　“拉斐尔他……如果没有死，现在差不多跟你一样大了吧？他一直很听话，很善良，也很善解人意，是个温柔的孩子，”
　　说着，卡莱恩侧过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的人，“是个跟你完全不一样的好孩子。”
　　“喂喂，想打架啊？”
　　歌者双眸中迅闪过一丝不满。
　　卡莱恩淡淡一笑，笑容里却蕴含着不尽的苦涩。他转过脸去，再次抬头望向被雨云笼罩的天空。
　　“一切是怎样生的呢？哦，对了……那个时候，我刚当上骑士长没多久。当时，迪斯坎特的国相――阿克比亚特……”
　　说到这里，卡莱恩不由得冷哼一声，一股冰冷的怒意在他全身窜涌，“哼，什么国相，他简直都可以做国王了！”
　　几秒之后，卡莱恩又恢复了平静。他轻叹一声，又接着说。
　　“也不知道那个阿克比亚特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本英明的国君突然不理朝政，一天到晚只知道翻阅一些史书和稀奇古怪的上古记载，而且，赫罗斯王还当朝宣称‘朝政的事，交给阿克比亚特就行了，以后他的命令就代表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这种情况，只要是个忠臣都会感到忧心，我也一样，因为从那个家伙出现的第一时间起，我就觉得他不是个普通角色。”
　　“于是，我们几个比较忠心的臣子常聚在一起，商议要如何挽回赫罗斯王，最后我们决定，由我以及几位老臣出面，向王弹劾阿克比亚特，希望用我们的忠诚唤醒王。谁知，面对我们的苦口婆心，赫罗斯王竟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还坚持说‘阿克比亚特比你们任何人都忠心’。那一刻，我知道王受到的荼毒太深，根本无法挽救了。我失望了，真的失望了，而自从那天之后，我和阿克比亚特的矛盾也被摆上台面。”
　　“说起来也真是巧，那段时间，正好是星之祭司猜测我中了魔族诅咒的时期。我的脾气越来越坏，像一头怒的狮子，稍有不顺便会爆，也好几次当着百臣的面跟阿克比亚特吵了起来。拉斐尔他知道我在皇宫中的事，于是尽全力安慰我，照顾我的情绪。可是，那时的我只是觉得他很烦，跟阿克比亚特斗法已经很累了，回家还要听弟弟罗嗦。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真是好傻……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弟弟的罗嗦，正是因为担心我，因为，我是他唯一敬爱的兄长，也没有意识到，那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东西……”
　　“然后有一天，拉斐尔又温柔地安慰我，而这一次我不耐烦地冲他大吼，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愣愣地望着我，那种眼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接着，我听见他说：‘哥哥，不要再为那样的国王效力了，也不要再为这样的国家忧心了，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打了他，第一次，一记耳光打得他半边脸顿时红了。我永远都能记得那天他的眼神，坚定、倔强、愤怒，像是燃着火，烧得我的心痛得快裂开了。他安静地流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冲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接着……对了，接着，一部分早已不堪暴政的人们终于揭杆起义了。起义军们凭着一腔怒气，竟能与国家军队对抗了许久。在某一天，我被任命带上烈鹰骑士团前往镇压西方一支反动势力。出前，我似乎看到了阿克比亚特眼角阴险的笑意，而直到我赶到战场，才明白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在那里，起义军与国王军的战场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弟弟，拉斐尔拜德伦。”
　　雨仍旧不知疲倦地下着，干枯了近两个月的天空，似乎一哭起来就永远不会停止。一丝凉意渗入到皮肤里，引得卡莱恩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双臂。
　　“接下来生的事，也不用我明说了……当我抱着他的时候，我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很快，西边的叛乱被平息，我们骑士团也被召回了都。我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可是，情况却出乎我的意料。我刚一进城，就立刻被近卫军抓住，扔进了大牢，罪名是‘与叛国贼私通’，因为我的弟弟是起义军，所以我也很可能有叛乱之心。在莱斯将军和几位大臣的极力反对和阻止下，阿克比亚特没有立刻处死我，只是将我幽禁起来，然后……用他那诡异的巫术折磨我。”
　　说到这里，凯迪突然想起了当初在曼迪城门口时的对话，原来卡莱恩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是为了骗尤金放过他而编造的谎言。
　　“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去年的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牢门钥匙，并在别人的帮助下逃出了大牢，一直向南方逃去。我知道，王都方面会立刻通缉我，几乎每个城镇都贴满了我的通缉令。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阿克比亚特搞的鬼。幸好，迪斯坎特的人民中还是有不少明理之人，他们帮助我并藏匿我，使我躲过了一次次搜捕。”
　　“然而，在最后一次搜捕中，我还是被现了。藏匿我的人全部被杀掉，而我也在逃亡过程中受了伤，被迫躲进了迷琉森林里。在追兵和我自己都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却幸运地遇到了你们。”
　　骑士浅浅一笑，转头面相凯迪，“说起来，你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歌者苦笑一下：“应该说，是大姐救了我们两个才对。”
　　尾音未落下，少年的表情便又僵住了，接着他又默默低下头，继续一言不。看到他落寞的表情，卡莱恩一抬手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清脆的一声响。
　　“哇！你干嘛突然打我？”
　　“臭小子，我说了这么多话，结果你还是没开窍啊？”
　　“开、开什么窍？”
　　凯迪捂着头，莫名其妙地瞪着卡莱恩。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比如天气，”
　　说着，卡莱恩伸手指了指突然降雨的天空，“又比如，人心。”
　　见凯迪正安静地听着，骑士也继续缓缓道来。
　　“拉斐尔也好，你哥哥也好，他们都是选择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我们没办法控制他们的想法，唯一能控制的，是自己的心。”
　　卡莱恩的视线停落在少年身上，“也许我们的信仰相对立，也许我们要走的路相违背，但是我们不都是行走于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吗？没必要为了对方的行为而自责，也不用为此悔恨，只要坚持自己的心，这就足够了。”
　　“……你……没有悔恨过吗？对你弟弟……”
　　“悔恨过，但不是因为拉斐尔参加了起义军，而是因为……我没有做一个好哥哥……”
　　寂静在两人之间漫延，天地间似乎只有雨声在此刻响起。身侧那扇窗里所释放出的鹅黄色灯光轻轻抚着两人的脸。歌者仍然低着头，只是这一次，在他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谢谢……”
　　轻轻的声音躲在那嘀哒雨声中，传入到骑士的耳里。
　　卡莱恩闭上眼睛，欣慰地笑了。
　　第九十四章 永夜之晨曦 章被某雪评为“恶趣味”我承认咯，嘎嘎～貌似这两章时间顺序有那么一点点乱？8过无所谓啦，大家将就看吧＝。＝ps：去死去死投票我票数好高啊灭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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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不停地降下。
　　自从那天夜里毫无预兆地降雨开始，这场汹涌而至的暴雨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时间，且丝毫看不到有停止的迹象。在这期间内，奈美娜的身体一直在缓慢恢复中，但人依然昏迷不醒，这让她的同伴们不免有些焦急。凯迪和卡莱恩几乎天天都往奈美娜的房间跑，而艾路非在跑了几次之后，觉得应该把时间奉献在向翼族女性传授广大教义上，因此这时的他正仰面躺在客房的床上，脸上满是意味不良的笑容。
　　“不过，这天气可真奇怪啊！”
　　伊瑟翻过一页书，眼睛朝教士那边瞟了瞟。
　　“什么？”
　　“我说吧，先是干旱了这么久，现在又突然接连下暴雨，这种鬼天气恐怕会让砂之国民不聊生吧？”
　　“怎么这么说？”
　　听完艾路非的话，伊瑟颇为疑惑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哎哎，虽然旱情解除了，但雨一直这样下的话，搞不好会闹洪灾哦！洪水的破坏力比旱灾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很可能会引瘟疫之类的疫病，到那个时候罗摩尔德可就真的没法救了。虽说雨水很重要，但那是在降雨均衡的前提下而言的，如果老天一直这样乱来的话，整个大6都得玩完啦！”
　　“嗯？”
　　伊瑟轻轻挑起眉毛，“还有这种说法啊？”
　　“……你不会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艾路非就后悔了，因为在那一刻他真切地看到了伊瑟眼睛里的寒光。好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打断了法师接下来的危险举动，于是艾路非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向了房门。
　　“来了来了！谁呀？”
　　其实不管是谁，在这种危急时刻救了他一命，艾路非都决定用最灿烂的笑容去感激他。不过当他打开房门时，笑容却瞬间冷却在脸上。
　　达雷尔在看到教士那灿烂笑容之后，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微红着脸对艾路非报以回笑。
　　“摩可达斯先生，你果然没睡呢。”
　　“哦，啊，达雷尔啊，哈哈哈||，你好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虽然说话的时候艾路非一直堵着房门，并且语气里明显带有“赶快消失吧”的意思，不过单纯的翼人少年却根本领悟不到。达雷尔微笑着抬起手中的茶盘。
　　“我见你房里的灯一直亮着，猜你可能没有睡，所以给你送一点茶过来……啊，请放心，味道是甜的，有助眠的效果哦。嗯，那个……可以让我进去吗？”
　　“……可、可以……”
　　艾路非背过脸擦掉额头的冷汗，极不情愿地让出了门口。而少年在进到房间里之后一眼便看到坐在桌边的伊瑟，表情又愣了一下。接着，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啊，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凯鲁帝亚先生也在房里，不然我就弄两杯来了……”
　　“没关系，我正要走。”
　　说着，伊瑟将书合上放好，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聊吧。”
　　“什、什么？”
　　于是，无视掉艾路非急得快喷火的目光，伊瑟冷着脸迅从房间撤离。而在法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达雷尔脸上才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怕凯鲁帝亚先生呢，呵呵……”
　　“……呵呵|||”虽然后者的笑声完全可以理解为无奈的附和，却引得达雷尔笑得更开心。他将茶盘在桌上放下后，转身笑盈盈地面对教士而立。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摩可达斯先生会觉得闷吗？”
　　“不会不会，完全不会！你不用担心我啦！我自立能力很强的哦！”
　　“是这样啊……”
　　少年笑眯眯地看着那个俊美男人，接着他的脸上亮起醒悟的神色，“对了，摩可达斯先生，上次我送给你的草笛还在吗？”
　　“在……吧？”
　　一边答应着，艾路非伸手在上衣口袋里翻找起来，不多一会儿便摸出了那枚精巧的笛子，将它放在了达雷尔手心里。
　　翼人少年再次冲艾路非桀齿一笑，接着将笛子举到唇边。
　　“我教你吹一曲子吧，先听一遍哦。”
　　婉转轻盈的笛声，很快便从那扇小小的鹅黄色窗口中飘荡出去，融进了窗外不间断的雨声里。那轻柔的旋律，酿出一股清香醉人的味道，仿佛一杯清甜的酒，让人陶醉回味。时间慢慢地流走，幻化成绵长的乐音，似乎要将艾路非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教士不禁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慢慢在这美妙的笛声里下坠。
　　那动人的旋律，美好得让人不想打断。
　　当最后一丝音律回荡在屋内时，达雷尔才放下了嘴边的草笛。少年转过头，看着依然陶醉在乐声中的艾路非。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艾路非深吸一口气：“真是太美妙了！这曲子听了真的能平复心情呢！这是翼人族的曲子吗？”
　　“嗯，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哦。每次我想哭或者很消沉的时候，吹一吹这曲子，心情就会莫名地开朗起来呢。”
　　达雷尔将草笛重新放回到艾路非手中，“怎么样？要不要学呢？”
　　“好啊！对了，你还可以去教凯迪那小子，以后让他用吉他弹出来，应该也很好听吧？”
　　“可以啊，我先把你教会吧。对了，这曲子的名字叫――《永夜之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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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猛力地推开来。
　　凯迪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表情严肃地看着屋里呆愣着的两个人。而这时的达雷尔刚要教艾路非如何按音孔，因此这幅情景在凯迪的眼里反映出来，就是达雷尔正紧紧握着艾路非的手……
　　教士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那、那个，凯迪，我想我可以解释下……||”“都这时候了，还解释什么呀？”
　　歌者毫不留情面地将艾路非吼了回去，接着，凯迪稍稍平静了一下呼吸，才继续开口说话。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里溢满了异常欣喜的光。
　　“大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