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第十壹章六脈神劍
　　半個月來，我壹直沈迷於武學當中，不知道為什麽，壹陽指最後兩層就是達不到，睡覺也睡不好，壹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武功心法：審定有無，與其虛實，隨其嗜欲以見其誌意。微排其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實，貴得其指。闔而捭之，以求其利。或開而示之，或闔而閉之。開而示之者，同其情也。闔而閉之者，異其誠也。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反出，反復反忤，必由此矣。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必豫審其變化。吉兇大命□焉。口者，心之門戶也。心者，神之主也。誌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門戶出入。想到這些就頭痛。
　　笠日清晨，剛起來，就聽見有人開門進來，我心想：“他媽的那個丫鬟真他媽的不懂規矩，不敲門就敢進來。”眨眼壹看，不是別人，這人就是我那可愛的老婆木婉清，我見是她，立刻又裝著睡覺，眼睛瞇著壹條縫，看她到底想幹嗎？只見她偷偷摸摸的來到我的床前，見我還未醒，就輕輕的坐到床沿，傻傻的看著我，嘴角邊突然露出壹絲微笑，不知道這丫頭有在想什麽，我看她是不懷好意。
　　只見她眼睛已走神，還在傻傻的笑，真不想打斷她，就繼續的裝。她用她那柔嫩的小手輕輕的撫摩著我的臉，小聲有溫柔的道：“段郎……段郎……”見我還沒醒。這時她偷偷的爬上床，衣服也不脫，就躺在了我的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壹個轉身趴在了她的身上，但還是沒有讓她知道我醒了，把她嚇了壹，見我沒醒，雙手自然的抱住了我。
　　我假裝道：“婉妹！！……婉妹……我好愛妳，妳不要離開我好嗎？”然後還裝出壹副激動的表情。
　　她見我此狀，連忙抱緊我道：“我不會的，我在，不要害怕，我不會離開妳的。”
　　見她如此驚慌，我實在是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哈哈！……我就知道妳舍不得我的，我的好老婆。”
　　“妳這個壞蛋，妳是不是早就醒了，還裝著騙我，看我不殺了妳。”
　　說完就狠狠的揪了我壹把。我大叫：“某殺親夫啊……”這麽壹叫，驚動了侍衛，很快就聽到數人腳步聲，壹人道：“小王爺，出什麽事了。”
　　我連忙道：“沒什麽，沒妳們的事，做自己的事去吧，這裏不要妳們管。”
　　“手下遵命……”又是壹陣啪啦啪啦的聲音……
　　木婉清撒嬌道：“都是妳吶！！……差點被他們發現，要是被看到，我看妳怎麽給妳父母交代。”
　　“好了啦！！沒關系的，就算被發現了，大不了我帶著妳跑就是了。我是愛江山更愛每人。”
　　壹陣嬉鬧後我們了寢宮，反正練武都快悶死了，就帶著木婉清出去玩玩，舒解壹下心情。忽然壹太監報道：“小王爺，皇上有請，請小王爺快速到禦文殿。”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伯父召見肯定是有事隨聲道：“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我對木婉清道：“婉妹，不好意思，皇上召見，肯定有事，妳先回房，等下我回來找妳。”
　　“恩！！那妳小心，要聽妳伯父的話，不要讓他生氣，我還等著有壹天他能……”
　　“知道了！！妳放心，我先去了啊！！……”
　　來的禦文殿伯父見我連忙道：“譽兒，伯父聽說妳這幾天練功很是用心，伯父擔心妳的身體，所以叫人傳妳過來，伯父想看看妳練得怎麽樣我們段家能出妳這麽壹位天才，真是上天賜福啊。伯父是擔心妳太過於急噪，會走火入魔。”
　　“伯父不用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話剛說完，只見伯父快速的抓住我的手腕，臉色突露慌亂之色。
　　我道：“伯父，怎麽了，幹嗎壹副苦臉，難道譽兒有惹妳生氣了。”
　　“譽兒呀！！是伯父不好，伯父不該讓妳壹個人練，應該從旁指點，沒想到還是……哎！……”
　　“怎麽了，是不是我練功出了問題？”
　　“妳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見妳太陽穴上有混濁之氣，我就懷疑妳可能練功不得其法，導致走火入魔，然後給妳把脈，才確定妳手少陽三經以走入岔氣，我們段家的壹陽指乃是段氏先人留入其後人，此功本就是以純陽內力所驅動，妳年齡還小，內力又是不濟，又強行施展第九層，所以……哎！……”
　　“是孩兒不好，我不應該強行去練的，讓伯父擔心了。”
　　“妳現在運氣看看，是不是覺得‘中府’、‘巨闕’、‘玉堂’、‘曲澤’幾處大穴會有些酸痛。”我連忙運氣，還真的有些不舒服。
　　“伯父，妳是怎麽知道，這些地方真的有些痛。”
　　“這就是了，這就是征兆，這該如何是好呢？現在唯壹的辦法就是帶妳去天龍寺，求大師們能幫妳引導岔氣回原。”我想了想，哎！……壹陽指都練不好，現在就要我去天龍寺，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伯父說：“事不移辭，那就快些動身吧，我會派人通知妳父母的，我會叫他們安心的。”
　　伯父帶同我各乘壹馬，向點蒼山馳去。
　　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為天龍寺，背負蒼山，面臨洱水，極占形勝。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雲：“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為五寶之首。
　　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為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每位皇帝出家後，子孫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壹次，必有奉獻裝修。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臺、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來到天龍寺，我們出來迎接的是壹位老和尚，只個人應該就是伯父的叔叔——本因方丈。
　　伯父將我如何學會壹陽指，又如何真氣走入岔道，壹壹說明。
　　本因方丈沈吟片刻，道：“請隨我去牟尼堂，見見三位師兄弟。”伯父道：“打擾眾位大和尚清修，罪過不小。”本因方丈道：“鎮南世子將來是我國嗣君，壹身系全國百姓的禍福。妳的見識內力只有在我之上，既來問我，自是大大的疑難。我壹人難決，當與三位師兄弟共商。”
　　兩名小沙彌在前引路，其後是本因方丈，更後是保定帝叔侄，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幌天門、清都瑤臺、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臺，來到壹條長廊之側。兩名小沙彌躬身分站兩旁，停步不行。三人沿長廊更向西行，來到幾間屋前。段譽曾來天龍寺多次，此處去從所未到，只見那幾間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壹路行來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
　　本因方丈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本因有壹事疑難不決，打擾三位師兄弟的功課。”屋內壹人說道：“方丈請進！”本因伸手緩緩推門。板門支支格格的作響，顯是平時極少有人啟閉。
　　我隨著方丈和件妳跨進門去，他聽方丈說的是‘三位師兄弟’，室中去有四個和尚分坐四個蒲團。三僧進外，其中二僧容色枯槁，另壹個半大魁梧。東首的壹個和尚臉朝裏壁，壹動不動
　　這三個應該就是本觀、本相、本參。伯父將我的事再次跟他們說了壹邊後，接著道：“祈懇四位大德指點明路。”
　　本觀沈吟半晌，又向我打量良久，說道：“兩位師弟意下若何？”本參道：“便是稍損內力，也未必便練不成六脈神劍。”
　　我壹聽到《六脈神劍》這四個字，心就壹驚，難道此時他們已經在練了？伯父聞言也是為之壹震。
　　此時大家都沒說話，良久……本相和尚壹言不發，站起身來，低頭垂眉，斜占東北角方位。本觀、本參也分立兩處方位。本因方丈道：“善哉！善哉！”占了西南偏西的方位。
　　伯父道：“譽兒，四位祖公長老，不惜損耗功力，為妳驅治邪毒，快些叩謝。”我見了伯父的神色和四僧舉止，情知此事非同小可，當即拜倒，向四僧壹壹磕頭。四僧微笑點頭。伯父道：“譽兒，妳盤膝坐下，心中什麽也別想，全身更不可使半分力氣，如有劇痛奇癢，皆是應有之象，不必驚怖。”我依言坐定。
　　本觀和沿豎起右手拇指，微壹凝氣，便按在我後腦的風府穴上，壹陽指力源源透入。那風府穴離發際壹寸，屬於督脈。跟著本相和尚點我任脈紫宮穴，本參和沿點我陰維脈大橫穴，本因方丈點我沖脈幽門穴和帶脈章門穴，伯父點他陰跤脈晴明穴。奇經八脈共有八個經脈，五人留下陽維、陽跤兩脈不點。五人使的都是壹陽指功，以純陽之力，要將我體內的岔氣引導歸原
　　但聽得嗤嗤聲響，五股純陽的內力同時透入我體內。我全身壹震之下，登時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便如冬日在太陽下曝曬壹般。不壹會逆流的岔氣很快就隨著他們五股純陽內力慢慢經過膻中穴歸入氣海。
　　因為我練過北冥神功的原故，在他們對我輸入內力的時候，身體的本能將他們輸送的內力也壹起全數收回了氣海。我卻也無可奈何，內力壹至我膻中氣海，便即儲存。段氏五大高手妳瞧瞧我，我瞧瞧妳，都是驚疑不定。
　　猛聽得“嗚嘩－－”壹聲大喝，各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響。只聽那面壁而坐的僧人說道：“強敵日內便至，天龍寺百年威名，搖搖欲墜，這黃口乳子中毒也罷，著邪也罷，這當口值得為他白損功力嗎？”這幾句話中充滿著威嚴。
　　本因方丈道：“師叔教訓得是！”左手壹揮，五人同時退後。
　　伯父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
　　枯榮長老道：“事有輕重緩急，大雪山大輪明王之約，轉眼就到。正明，妳也來參詳參詳。”
　　本因方丈從懷中取出壹封金光燦爛的住來，遞在伯父手中。伯父接了過來，著手重甸甸地，但見這信奇異之極，交是用黃金打成極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伯父楞了楞，突然從金套中抽出信箋，也是壹張極薄的金箋，上用梵文書寫，大意說：“當年與姑蘇慕容博先生相會，訂交結友，談論當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對貴寺‘六脈神劍’備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觀為憾。近聞慕容先生仙逝，哀痛無已，為報知己，擬向貴寺討求該經，焚化於慕容先生墓前，日內來取，勿卻為幸。貧僧自當以貴重禮物還報，未敢空手妄取也。”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輪寺釋子鳩摩智合十百拜’。箋上梵文也以白金鑲嵌而成，鑲工極盡精細，顯是高手匠人花費了無數心血方始制成。單是壹個信封、壹張信箋，便是兩件彌足珍貴的寶物，這大輪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看到這我才想起，原來我來的時候剛巧是鳩摩智來搶‘六脈神劍’的時候，這真的無巧不成書啊。
　　本因方丈道：“‘六脈神劍經’乃本寺鎮寺之寶，大理段氏武學的至高法要。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學是在天龍寺，妳是世俗之人，雖是自己子侄，許多武學的秘奧，亦不能向妳泄漏。”伯父道：“是，此節我理會和。”本觀道：“本寺藏有六脈神劍經，連正明、正淳他們也不知曉，卻不知那姑蘇慕容氏如何得知。”
　　只聽本參氣憤憤的道：“這大輪明王也算是舉世聞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膽敢向本寺強要此經？正明，方丈師兄知道善意者不來，來者不善，此事後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請枯榮師叔出來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雖藏有此經，但說也慚愧，我們無壹人能練成經上所載神功，連稍突擊堂奧也說不上。枯榮師波所參枯禪，是本寺的另壹路神功，也當再假時日，方克大成。我們未練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難道大輪明王竟有恃無恐，不怕這六脈神劍的絕學嗎？”
　　枯榮冷冷的道：“諒來他對六脈神劍是不敢輕視的。他信中對那慕容先生何等欽敬，而這慕容先生又心儀此經，大輪明王自知輕重。只是他料到本寺並無出類拔萃的高人，寶經雖珍，但無人能夠練成，那也枉然。”
　　本參大聲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閱壹觀，咱們敬他是佛門高僧，最多不過婉言謝絕，也沒什麽大不了。最氣人的，他竟要拿去燒化給死人，豈不太也小覷了天龍寺麽？”
　　本相喟然嘆道：“師弟倒不必因此生嗔著惱，我瞧那大明輪王並非妄人，他是想效法吳季紮墓上掛劍的遺意，看來他對那位慕容易先生欽仰之極，唉，良友已逝，不見故人……”說著緩緩搖頭。保定帝道：“本相大師知道那慕容先生的為人麽？”本相道：“我不知道。但想大明輪王是何等樣人，能得他如此欽佩，慕容先生真非常人也。”說時悠然神往。
　　本因方丈道：“師叔估量敵勢，咱們若非趕緊練成六脈神劍，只怕寶經難免為人所奪，天龍寺壹敗塗地。只是這神劍功夫以內力為主，實非急切間壹蹴可成。
　　這時候沒我說話的份，只有傻傻的站著，等待這下壹不情節的發展。
　　只見本因沈吟道：”妳是我段氏俗家第壹高手，如能聯手共禦強敵，確能大增聲威。可是妳乃世俗之人，臺參與佛門弟子的爭端，難免令大輪明王笑我天龍寺無人。“
　　枯榮忽道：”咱們倘若分別練那六脈神劍，不論是誰，終究內力不足，都是練不成的。我也曾想到壹個取七的法子，各人修習壹脈，六人壹齊出手。雖然以六敵壹，勝之不武，但我們並非和他單獨比武爭雄，而是保經護寺，就算壹百人鬥他壹人，卻也說不得了。只是算來算去，天龍寺中再也尋不出第六個指力相當的好手來，自以為此躊躇難決。正明，妳就來湊湊數罷。只不過妳須得剃個光頭，改穿僧裝才成。“他越說越快，似乎頗為興奮，但語氣仍是冷冰冰地。
　　伯父道：”扳依我佛，原是正明的素誌，只是神劍秘奧，正明從未聽聞，倉促之際，只怕……“
　　本參道：”這路劍法的基本功夫，妳早就已經會了，只須記壹記劍法便成。“伯父不解，道：”請方丈指點。“本因方丈道：”妳且坐下。“伯父在壹個蒲團上盤膝坐下。
　　本因道：”六脈神劍，並非真劍，乃是以壹陽指的指力化作劍氣，有質無形，可稱無形氣劍。所謂六脈，即手之六脈太陰肺經、厥陰心包經、少陰心經、太陽小腸經、陽明胃經、少陽三焦經。“說著從本觀的蒲團後面取出壹個卷軸。
　　本參接過，懸在壁上，卷軸舒開，帛面年深日久，已成焦黃之色，帛上繪著個裸體男子的圖形，身上註明穴位，以紅線黑線繪著六脈的運走徑道。伯父是壹陽指的大行家，這‘六脈神劍經’以壹陽指指力為根基，自是壹看即明。
　　我想了壹想，呃！！……機會來了，我要是此時跟他們說我也想看看，也許還能乘機將六脈神劍記住，不管現在練不練得成，日後在說，連忙道：”各位師祖，譽兒好奇，也想看看我們段氏的六脈神劍，不知可不可以。“
　　大家都沒說話，不壹會枯榮大師道：”譽兒，妳過來，“壹邊將劍譜給我看壹邊道：”自關自學，不為祖訓。妳記住了嗎？“我的記憶力本來就好，在說壹陽指決我已經被得滾瓜亂熟，這兩樣是大同小易，只是壹種是說指力的方法，壹種是將指力化為無形劍氣再進行運用而已。
　　本因道：”正明，妳是大理國壹國之主，改裝易服，雖是壹時的權宜之計，但若給對方瞧出了破綻，頗損大理國威名。利害相參，盼妳自決。“伯父雙手合什，說道：”護法護寺，義無反顧。“本因道：”很好。只是這六脈神劍經不傳俗家子弟，妳須得弟度了，我才傳妳。等退了強敵，妳再還俗。“伯父站起身來，雙膝跪地，道：”請大師慈悲。“
　　枯榮大師道：”妳過來，我給妳剃度。“
　　保定帝直上前去，跪在他身後。只見枯榮大師伸出右手，反過來按在保定帝頭上，手掌上似無半點肌肉，皮膚之下包著的便是骨頭。枯榮大師仍不轉身，說偈道：”壹微塵中入三昧，成就壹切微塵定，而彼微清真寺亦不增，於壹普現難思剎。“手掌提起，伯父滿頭烏發盡數落下，頭頂光禿禿地更無壹根頭發，便是用剃刀來剃亦無這等幹凈。伯父、本觀、本因等也無不欽佩：”枯榮大師參修枯禪，功力竟已到如此高深境界。“
　　只聽枯榮大師說道：”入我佛門，法名本塵。“伯父合什道：”謝師父賜名。“枯榮大師道：”那大明輪王說不定仿晚便至，本因，妳將六脈神劍的秘奧傳於本塵。“本因道：”是！“指著壁上的經脈圖，說道：”本塵師弟，這六脈之中，妳便專攻‘手少陽三焦經脈’，真氣自丹田而至肩臂諸穴，同清冷淵而到肘彎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瀆、三陽絡、會宗、外關、陽池、中渚、註液門，凝聚真氣，自無名指的‘關沖’穴中射出。“
　　伯父依言連起真氣，無名指點處，嗤嗤聲響，真氣自‘關沖’穴中洶湧並發。
　　枯榮大師喜道：”妳內力修為不凡。這劍法雖然變化繁復，但劍氣既已成形，自能隨意所之了。“
　　本因道：”依這六脈神劍的本意，該是壹人同使六脈劍氣，但當此末世，武學衰微，已無人能修聚到如此強勁渾厚的內力，咱們只好六人分使六脈劍氣。師叔專練拇指少商劍，我專練食指商陽劍，本觀師史練中指中沖劍，本塵師弟練無名指關沖劍，本相師兄練小指少沖劍，本參師弟練左手小指少澤劍。事不宜遲，咱們這便起始練劍。“
　　他又取出六幅圖形，懸於四壁，少商劍的圖形則懸在枯榮大師面前。每幅圖上都是縱橫交叉的直線、圓圈和弧形。六人專註自己所練壹劍的劍氣圖，伸出手指在空中虛點虛劃。
　　根據他們每人所練的不同，劍氣在空氣中激蕩，我也依照劍譜上的圖案和註解，先由少商劍練起，順著經脈圖上的工線壹路看去，自也最而至大淵，隨即跳過來回到尺澤，再向下而至魚際，雖然盤旋往復，但體內這股左沖右突的真氣，居然順著心意，也迂回曲折的沿臂而上，升至肘彎，更升至上臂。真氣順著經脈運行，他全身的煩惡立時減輕，當下專心凝誌的將這股真氣納入膻中穴去。
　　少商劍，商陽劍，中沖劍，關沖劍，少沖劍，少澤劍。這六種運氣法門我依次練完，只覺得簡單得很，比起壹陽指練起來容易得多，壹想不對，剛剛可能是我吸了他們五人純陽內力，使我的內力更上了壹個臺階，然後我又試了壹下練壹陽指最後兩層，此時的我，內力充沛，源源不斷的由丹田湧出，很快就沖破了壹陽指第九層，接著，我不停息的力沖第十層，也輕松突破。
　　這時的我因為運功到了高點，頭頂上白氣狂冒，把當場的幾大高手都給看呆了，不壹會，我利用壹陽指的功力，反扣在六脈神劍的運用法門上，剛氣連連由六種經脈直至破指而出，將屋內的大柱子射了六個洞，而洞的周圍卻是連點毛刺都沒有。
　　突然枯榮大師用商陽劍向我攻了過來，我那甘示弱，也用商陽劍反攻，兩道劍氣在空中接碰後，引起了壹陣波流，將其他五人波退了七八步，而我也退了壹步，枯榮大師退了五步。這時大家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又各自互相對望，眼睛內流露出驚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