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劍

衣帶雪

都市生活

李忘情打小就不大喜歡她這名字。
壹流宗門的大能修士給弟子取名向來很講究,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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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五十五章見證

說劍 by 衣帶雪

2024-12-5 20:45

  行雲宗。
  距禦龍京千萬裏之遙,罰聖山川以北,靈氣至為濃郁之福地,有三座巨山隱浮於雲霧山靄之間。
  盤鶴飛鷺,吞吐雲霞,壹派仙門氣態。
  巨山正當中,有壹註飛瀑私是自天穹之頂飛落而下,墜入名為「四忘川」的深潭當中,而潭側壹如既往地架著數根魚竿,大小不壹,甚至有的並非是竹竿,而是由金鐵鑄就,其上滾軸浮絲,別有精巧之處。
  「素魄,宗主今日可在?」
  正在修剪花枝的素魄回過頭,連忙壹路小跑前來迎接:「見過丹鼎師尊座,宗主正在閉關。」
  登門的正是丹鼎師沈春眠,他蹙著眉,仿佛別有心事,道:「我有要事要稟告宗主,不知他可否撥冗壹見?」
  素魄看這位素性溫善的尊座神色有異,不敢輕忽,道了壹聲「我為尊座通報」,便連忙去往了四忘川後山。
  沈春眠立於原地,背著手來回踱步,有些焦躁。
  直到片刻後,四忘川裏水花飛起,湧起的水慢慢形成壹個人形,閑坐在池畔,手裏把玩著壹桿做了壹半的魚竿。
  「少見妳這般急,哪裏的天塌了?」
  沈春眠忙上前道:「弟子回報,忘情違背三都盟約,被司聞當眾逐出宗門了。」
  雪發男子把玩魚竿的手壹停,徐徐回首道:「忘情都做了什麽?」
  沈春眠沈默了壹下,神色有些復雜,道:「延誤……天災不報,以致火隕降下,被指認時還出手打傷同門。」
  「還有嗎?」
  「……好似不止是打傷同門,內門來報,指認她犯事的弟子在尋她致歉時,本命玉符碎裂了。」
  殺害同門,除了蘇息獄海,沒有任何壹個宗門能容得下這樣的弟子。
  沈春眠謹慎地看向淡臺燭夜,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所考慮的卻不是門規如何,而是——
  「內門弟子,那就是開刃境。礪鋒打開刃,開刃卻死了。」
  「……」
  「也就是說——」眼前的四忘川水驀然起了壹陣波瀾,直至波瀾平息,淡臺燭夜才慢慢接上後半句,「忘情,她開刃了。」
  「是,可是……」
  「這不是壹件好事嗎?」
  沈春眠心中壹沈,道:「宗主,忘情殺的是同門。」
  「驅逐廢鐵,她並未沒做錯什麽。」淡臺燭夜反單手掬起壹捧四忘川的水,透明的水在掌心形成壹道小小的漩渦,隨後映出了壹口銹劍。
  劍上依然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銹跡,但鋒芒卻已盡出。
  沈春眠驟然失聲道:「切金境?!」
  他驚駭出口之後,又覺失儀,道:「宗主見諒,我實沒想到忘情這麽快進階切金境,簡直……聞所未聞。」
  「……」
  淡臺燭夜卻未有言語,半晌,他松開手指,讓誰水自指縫間落下。
  「礪鋒開刃,切金碎玉,藏拙滅虛,終證不世。」
  他淡淡說了壹句,身形逐漸變得模糊,化作霧靄消失。
  「先不必管她,我期待……燬鐵成劍的那壹日。」
  ……
  「蛟相!妳這是謀逆!」
  龍首頂上,簡明言站在中央,本命劍赤烏牙懸停在他身前,龍首頂上壹條身披雷雲的金紫蟒龍來回盤旋,其龍鱗張開,壹道道鱗片似的光正不斷打擊著龍首頂上的龍尊大殿,試圖擊破封鎖。
  在龍尊大殿的禁制結界下,蛟相皇甫皎伸開雙臂,其臂上披帛化作壹條銀色蛟龍,直接卷住龍尊大殿的門匾,張口壹吸。
  壹縷縷帶著浮金的血霧被銀蛟吸入口中。
  即便離得老遠,所有人也都感應到了那血霧中所蘊含之力量的可怕。
  簡明言血脈瞬間震動,眼睛赤紅:「蛟相!妳這是要吞噬我父親!」
  可任憑他再暴怒,也無法阻止皇甫皎修為的節節攀升,而那條銀蛟的第四爪也正在緩緩成形。
  「蛟相的本命劍「吞溟」已經有幾百年未見了。」殿側那頭,兩個人影絲毫不在意外面的大戰,步伐隨意地走上來。
  死壤大祭司步天鑾雙眼緩緩掃過龍首頂,尤其多註意了壹眼上方盤旋著的蟒龍真靈,道:
  「常言道,三爪的蛟,四爪的蟒,五爪的真龍,從蛟至龍,其中修煉之艱,可見壹斑。」
  「可終究還是歸於我。」蛟相道,「死壤母藤命妳助我殺太上侯,可不是讓妳在這裏袖手旁觀的。」
  銀蛟垂首,步天鑾肩上壹貫兇神惡煞的黑蛇受其壓制,低著頭鉆進了其袖中。
  他籠起袖子,淡然道:「此前我們有約,我在此護法助蛟相進階滅虛尊位,但太上侯所持的「神降」則要歸母藤所有,如今蛟相之夙願已有九分把握,不知許以我蘇息獄海的「神降」又在哪裏呢?」
  蛟相輕笑了壹聲,道:「還不是時候。」
  「蛟相要違約不成?」
  「我眼下正在進階之關鍵,何苦在此時惹妳。」蛟相道,「神降雖只是壹些流金之血,但其質千變萬化,世上也只有死壤母藤仗其威能,敢放心扔在死壤聖殿任人盜取——」
  「蛟相慎言。」步天鑾壹擡手,按住身後臉色鐵青的萬貫缺,道,「母藤乃蘇息獄海的神祇,我等皆是母藤信徒,若再輕言侮辱,恕在下不得不捍衛母藤尊威。」
  「好吧,那我就據實以告——」
  蛟相說了壹句什麽之後,朝著天上的金紫蟒龍壹指,上方銀蛟的影子如同活了壹樣飛上空中,盤桓於空中的蟒龍驟然須鱗怒張,張口噴出壹道閃電以因應。
  然而影子蛟龍雖只三爪,其威能卻生生壓了蟒龍壹個境界,身形如幻在密集的閃電裏飄然而過,纏上那蟒龍,登時逼得它發出壹聲痛吼。
  下方主持蟒龍的簡明言臉色壹白,吐出壹口血來。
  「此地是龍首頂,二太子以其權能所策動的蟒龍真靈不下於化神大圓滿!」
  「這就是藏拙境劍修的真正實力嗎?!」
  然而更讓他們絕望的是,蘇息獄海的大祭司也在此時踏出了龍尊大殿,來到了龍首頂的交戰之域。
  「二太子。」步天鑾半蹲下來,五指觸地,嘴上卻如同閑聊壹樣,「不得不說,妳們雖是兄弟,但和窺冥劍簡明熄相比,妳還是太幼弱了。」
  「妳——」
  「不過,如此幼弱的妳,竟然也是……」
  言未盡,步天鑾余光瞥了身後的蛟相壹眼,眼底似乎在等什麽,片刻後,當他聽到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動靜時,這才動手。
  「安息秘域。」
  輕吐壹句,步天鑾五指指尖化作藤蘿紮入龍首頂,緊接著四處生出巨大的藤蔓,如同彌天觸肢般張揚著向簡明言撲去。
  就在逼命時刻,簡明言背後傳來壹聲沈怒。
  「皇甫皎,步天鑾,毀棄三都盟約,妳們可有顧及天災之下的蕓蕓凡生?」
  ……
  「轟——」
  壹縷沙塵從龍尊大殿的殿頂落下,殿內壁畫上虛無的蛟影停滯了壹下,又繼續潛伏在暗處,汲取著龍椅之上、這洪爐界最為鼎貴的尊主之壹的力量。
  剛才的動靜如同幻覺,很快又恢復了寂靜。
  李忘情壹時僵硬,沒等她腦子裏羅織起言辭,忽然感到身側壹空,再壹回頭,障月便不見了。
  殿內昏暗,她無法察知障月在做什麽,但很快,那些伺機在側不斷抽取太上侯之血的蛟龍之影淡了下去。
  「餵——」確定了障月大概的位置,李忘情連忙傳音過去,「妳在幹什麽?」
  「我有壹壞主意」障月理所應當地回道,「這個人大補,與其讓別人吃了他,不如妳先下嘴為強。」
  「……」
  「吃了他,只要妳不瘋,馬上就能出去和剛才那個女人掰腕子。」
  李忘情:我&%¥&¥%……
  「不壹定,妳直面我本相時都沒有發瘋,何況他這個半神。」
  半神?
  幽邃的大殿裏,只有龍椅四周有夜明珠從上方投下的光,李忘情這才註意到障月說的「吃」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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