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出現的線索

　　費倫卻斜著眼，似有不信道：“是嗎？真的沒找著？”
　　“真的沒有！”屎強哭喪著臉道，“費SIR，不就壹只雞嘛，要是找著魏丹虹，我哪敢不告訴您啊！”
　　從這話就可以看出這些社團老大的人性涼薄，在他們眼中，那些鳳姐只不過是用來斂錢的工具，礙手礙腳的隨時都會被拋棄。
　　不過這種事費倫在輪回空間裏見得多了，倒不怎麽在意，卻也不想屎強就此過關：“強仔，在銅鑼灣還有天後這壹塊，妳和英皇彪的雞欄有些地方相交，就沒出現過摩擦？”
　　屎強臉色壹變：“費SIR，妳這話什麽意思？該不會認為是我把魏丹虹……”
　　費倫撇嘴壹笑，道：“事實怎樣的我不知道，未準真是妳又或者妳手底下哪只雞見魏丹虹生意好，將人剁了也不壹定。”
　　屎強壹聽，臉色劇變。他手上是有過人命，可那都十好幾年前的事兒了，而且算是江湖仇殺，又做得隱秘，就算警察追究也不會壹查到底，畢竟死的那倆貨也是賣過粉賣過槍的。現在費倫說他殺雞，這屎盆子扣得，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若不是顧忌著費倫彪悍的戰力，屎強早叫人過來圍攻他了。
　　“費SIR，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屎強壹副楊白勞的表情，“雞欄的生意是做不完的，為了幾千塊的生意就去殺人，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費倫屑笑道：“那可不壹定，妳沒窮到那地步，未準妳手下人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呢？”他這話是硬把屎強往坑裏拽。
　　屎強汗如雨下，唬著臉道：“費SIR，妳說話要再這樣無憑無據，小心我告妳誹謗！”
　　“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費倫擺手道，“不過做鳳姐這壹行的妞流動性很大對吧？那以前魏丹虹在妳的雞欄做過沒？”
　　屎強聞言，臉色終於徹底變冷，道：“費SIR，妳要有證據就抓我，妳要沒證據，對不起，恕不奉陪了！”說完，不等費倫再開口，他轉個背離開了。
　　看著屎強匆匆而去的背影，費倫嘀咕道：“看來這雞欄裏還真有不少齷齪，若是我負責掃黃打非就有得煩了。”
　　不壹會，估計是屎強見費倫坐在大堂沙發這裏不打算走了，便派了個頭發綠黃相間的消瘦小弟過來盯著他：“阿SIR，我叫憨仔，您有什麽事就吩咐我做。”
　　費倫指了指邊上的單人沙發，道：“坐這裏，別出聲！”
　　許是屎強早就跟憨仔描述過費倫的強悍，所以這貨倒也聽話，立馬乖乖坐下，當了個悶聲寶寶。費倫也不跟他多說什麽，半闔的眼中卻在不停觀察經過大堂的男男女女。
　　到了中午，費倫漸感饑餓。屎強親自提了兩個豪華盒飯過來，先賞了憨仔壹盒，又笑容可掬道：“費SIR，要不要吃點？”
　　這貨表面上看著有點冒傻氣，實際上卻很陰險，如果費倫接了他的盒飯，恐怕下壹刻就會被投訴，甚至被告到ICAC！
　　費倫嘴角逸出壹絲冷笑，站起來走到屎強身邊，在他的後腰上拍了壹巴掌。
　　“幹嘛？費SIR，我好心好意拿盒飯給妳……”話還沒說完，屎強的眼就直了，因為他的錢包已經到了費倫手裏。
　　費倫不陰不陽地打開錢包，差點沒把屎強驚得跳起來，好歹忍住叫人來搶回錢包的沖動，道：“費SIR，妳可是警察，偷拿我的錢包可是犯……”
　　費倫打斷他話頭道：“我不是偷拿妳錢包，只是想付賬而已。”說著，他從屁兜裏摸出壹張壹千塊的港幣塞進了屎強的錢包，“盒飯給我，錢包還妳，不然我就只能把這個撿到的錢包交到警局了，相信我的同事會對錢包裏的物品做詳細記錄的。”
　　屎強臉色發綠，趕緊把盒飯遞到了費倫面前。
　　費倫接過盒飯，隨手將錢包拋還給他，重又坐了下來：“屎強，下回妳要是再敢跟我動心眼，我把妳屎打出來，信不信？”
　　“誒誒誒，明白明白！”屎強壹邊翻查著錢包裏的東西壹邊點頭哈腰地退遠了。
　　吃過飯，喝完湯，費倫（24歲）去借了個廁所，回來時看見壹個後生仔扶著壹個五迷六瞪頭發花裏古哨的少女正在前臺那吵嚷著什麽。
　　本來宏利賓館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接待少男少女開房的事屢有發生，不過今天有費倫這位阿SIR在場，櫃臺小妹不得不向後生仔索要身份證。
　　後生仔拿不出證件，因此就鼓噪起來：“靠，妳們宏利我又不是沒來過，往常都不要身份證的，怎麽今天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屎強就帶著幾個小弟從樓上下來，破口大罵道：“操，住店亮證天經地義，再他媽敢廢話壹句，信不信老子廢了妳！”
　　屎強滿是紋身的手臂把打扮得自以為很古惑的後生仔給嚇住了，他明白到屎強這夥人恐怕就是真正的社團人士：“我、我不在妳們這兒開房了還不成嗎？”
　　“那趕緊給我滾！”屎強咆哮道。
　　壹旁的費倫卻發現了頗多的古怪，喝道：“慢著，他們倆不準走！”他這壹出聲，屎強忙帶人圍住了正想攙少女離開的後生仔。
　　“妳、妳們想幹什麽？”平時在學校在外面都很屌的後生仔突然害怕起來。
　　屎強屑笑道：“不幹什麽，只是這位阿SIR要問妳話，所以妳暫時不能走。”
　　“阿SIR？！”後生仔吃了壹驚，想不通什麽時候社團人士和警察攪到壹塊了，同時也明白到為啥櫃臺小妹今天會找他要身份證了。
　　費倫走攏來亮了亮證件，道：“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我現在懷疑妳意圖迷奸這名少女！”說著，他還沖邊上壹直沒吭聲的少女揚了揚下巴。
　　後生仔臉色大變，慌忙擺手道：“阿SIR，我沒、沒……”嘴上在否認，腳底卻想抹油。
　　不用費倫動手，這種事見多了的屎強壹腳就踹在了後生仔的膝彎處。
　　“撲通！”
　　後生仔跌跪在地，被屎強身後的馬仔摁住。費倫扶過少女，發現她果然半昏半迷，遂取了張餐巾紙在她嘴角抹了些唾液來聞：“哼哼，迷奸水！”偏頭沖後生仔問道：“哪弄來的？”
　　後生仔咬著嘴唇不肯開口，費倫也不勉強，直接掏出銬子將他拷了，又沖屎強道：“去取些冰水來！”
　　屎強忙打眼色讓小弟去了，又道：“費SIR，妳看我這裏問案實在是不方便，要不要把他倆送回警局？”
　　“莫非我打擾妳做生意了？”費倫笑問道。
　　屎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哪裏話！”
　　“放心，要是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妳這兒沒什麽事兒，我指定走！”
　　“啊？哦！”屎強吱唔了壹聲，心底暗喜，反正白天鮮有人來開房，生意很少，也耽誤不了什麽。不過他自忖還是得趕快打聽到魏丹虹的下落，把費倫應付過去，不然條子天天來點到，手下人也會覺得不自在。
　　等冰水拿來，往少女臉上壹淋，她便渾渾噩噩的醒了。
　　費倫並不馬上問她話，只是取下她手腕上的小包，翻出了裏面的身份證（①），冷笑道：“屎強，妳過來看看，十五歲零兩個月，嘖嘖，幸好妳沒收留他們，不然我今天就叫人封了妳的店，信不信？”
　　屎強心肝壹顫，額上又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這時，少女清醒過來，看著壹幫臭男人圍著她，差點沒被嚇死，當場驚叫起來：“啊——”
　　費倫只覺滿耳噪音，嫌惡道：“閉嘴！”
　　可少女只管叫，哪會聽他的，還是屎強比較牛叉，揮舞著滿是紋身的胳膊吼了壹句：“幹，他媽再叫，老子把妳先奸後殺了！”
　　少女頓時收聲，可憐巴巴地望著屎強的紋身，喃喃道：“老大、大哥，放我走吧！我還未成年。”
　　費倫趁機亮證，道：“梁曉琳是吧？我是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妳不用怕！”
　　少女壹愕，道：“妳是警察？妳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的確確是警察！”費倫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讓她瞧了個清楚，“至於怎麽知道妳名字，因為看了身份證唄！”
　　少女梁曉琳終於確定了費倫的身份，又發現她的坤包在費倫大腿上放著，趕緊壹把奪過，翻看了壹下，確認沒丟東西後這才松了口氣。
　　“放心，妳包裏的財物我沒動過！”費倫淡淡道，“說說吧，妳是怎麽被那家夥迷倒的？”
　　妝容被冰水汗水淚水汙得壹塌糊塗的梁曉琳順著費倫的目光發現了迷暈她的後生仔：“季波，妳這個王八蛋！”說著就想沖過去。
　　費倫卻壹把把她拽住，道：“梁曉琳，妳放心，只要確定了這家夥的罪行，等他進了牢裏，少不得有人給他拳腳按摩，還是先說說案情吧！”
　　梁曉琳聞言，嗚嗚綴泣起來，開始斷斷續續講述起她被迷的經過來：“……波仔，哦不，季波他說請我吃牛肉面……”
　　費倫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忖這女生包裏有幾萬塊，居然會被忽悠去吃幾十塊壹碗的牛肉面。
　　“……結果那家的牛肉嚼頭不對，而且那個味道很怪，也許是肉放太久，餿了吧！總之我勉強咽下壹塊後就直泛胃酸……”
　　聽到這，費倫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鋒銳，反問道：“既然牛肉難吃，妳為什麽還要吞下去呢？”
　　“……雖然牛肉很難吃，但湯面很香，我當時實在是餓了，所以就……後來季波見我差點噎著，就遞給我瓶飲料，結果喝了之後我頭就有點發暈了……”
　　費倫眼神更亮了：“妳們在哪兒吃的牛肉面？”
　　（①：HK身份證發放給年滿11歲或在港逗留多於180天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