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各有各的傲氣

　　“孫SIR，這個問題在我沒得到O記馬SIR的授權以前，我不能回答妳。”
　　孫SIR壹愕：“為什麽？”
　　費倫攤手道：“除了保密，還能為什麽？”頓了頓又道：“當然，這個保密並非只針對孫SIR妳壹個人，而是針對所有的局外人。”
　　這個地圖炮開得有點大，好在鐘偉銘三人俱都是警察部憲委級（①）的大佬，涵養還算可以，並未發火，微微色變也就過去了。
　　至於在壹線工作了十來年的鄒德興更是能理解費倫的顧慮，自然無話可說。
　　聆訊室內靜默了幾秒，孫SIR嘴角泛起壹絲玩味的笑容道：“費SIR，問題是，這個嫌犯的身份關系到妳掏槍頂人這個行動正確與否，即便是這樣，妳也不肯稍微透露壹下麽？”
　　費倫聞言不僅沒生氣，反而揶揄道：“為了切身利益，透露嫌犯身份？孫SIR，妳不會是想引誘我犯更大的錯誤吧？”
　　孫SIR雙眼微闔，沈聲道：“費SIR，這就是妳的最終答案麽？”
　　費倫點點頭：“如果妳這麽認為，亦無不可。”
　　“OK，我會將妳的話如實寫進報告，至於會有什麽樣的結論，就要看上面的意思了。”孫SIR道。
　　費倫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問道：“那……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請便！”
　　等費倫出去以後，孫SIR又將鄒德興和書記小妹也請了出去，而後問李SIR和鐘偉銘：“對於費倫拔槍的解釋，妳們怎麽看？”
　　鐘偉銘率先道：“我願意相信他。”
　　李SIR聽後。沈吟了兩秒，道：“鑒於費倫的破案能力和他以前在案件中的違規情況（有記錄的為0），我覺得孫SIR妳有必要向老馬求證壹下。”
　　孫SIR聞言頷首道：“我也覺得有此必要。”隨即抄起電話打去了O記。
　　和馬浩生寒暄了幾句之後，很快扯到了費倫和仇兆強抓捕的那個嫌犯身上，馬浩生那邊靜了幾秒才道：“老孫。妳身邊目前有哪些人在？”
　　孫SIR愕了壹下，回道：“我、老李，還有就是投訴科的鐘副科長！”
　　“那好，妳把免提打開吧！”馬浩生道。
　　其實孫SIR壹早就按了免提，聽馬浩生這麽說，只能等了壹秒多。才繼續道：“老馬，現在妳可以說了。”
　　“關於嫌犯的身份，我的答案與費倫壹樣，暫時是不可以透露的……”
　　孫SIR壹聽，急了：“那妳還……”
　　“老孫，妳聽我把話說完……”馬浩生打斷道。“至於費倫掏槍的行為對不對呢？我不予置評，只能說它應該是當時最好的處理方式，否則如果伸手攔住或動拳腳的話，恐怕情況會更糟。”
　　李SIR哂道：“可最後還不是打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馬浩生壹聽這話，頓時不豫道：“老李，妳可否客觀壹點，最後打起來這件事跟費倫掏槍根本沒多大關系。而是費倫在拔槍之後發現蔣祺揚手下的馬仔也有類似掏槍動作，當場打算對他們進行搜身，進而引發的打鬥！”
　　孫SIR聞言忙道：“老馬，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老李只是就事論事，大家達成共識就好了嘛！”
　　馬浩生並沒有消氣，生硬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這邊事忙，先掛了！哐！”
　　孫SIR和李SIR對視壹眼，又看了眼鐘偉銘。道：“看來老馬是力挺費倫了，咱們怎麽辦？”
　　李SIR聳肩道：“還能怎麽辦，把老馬的話也都照實寫上，讓警監會那幫人去頭疼好了。”
　　鐘偉銘聞言壹笑，道：“我覺得這樣也好。最好再附上費倫前次來投訴科出示的資產證明。”
　　“噢？”孫SIR眉頭壹揚，好奇道：“鐘SIR，我也聽說費倫身家不菲，他到底有多少資產啊？”
　　鐘偉銘擺手道：“上次我看那份資產證明時簽過保密協議的，五年內不得透露上面的數額，現在半年都不到，不能說！”
　　這話讓李孫二人好奇起來，李SIR更是道：“好妳個鐘偉銘，幫費倫幫到這種程度，妳是想用他的資產證明向警監那幫子人施壓吧？”
　　“不是我想施壓，只是淩處托我照拂費倫，我敢不從命？”
　　聽到這話，孫李二人的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不是吧？偉銘，妳的意思是madam淩跟費倫有壹……”
　　“誒，東西可以多吃，但話可不能亂說！”鐘偉銘搖手指道，“總之呢，我幫費倫這壹把也算仁至義盡了。”
　　O記大房。
　　費倫從投訴科回來，剛進門就跟蔡江撞上了。
　　“費SIR，妳回來得正好，我正有個想法想跟馬SIR討論壹下，壹起去？”見費倫猶豫，蔡江忙補充道：“是關於抓捕蔣祺揚的。”
　　“那好吧！”
　　馬浩生辦公室。
　　落座後，蔡江開門見山道：“馬SIR，雖然阿貢我們還沒有進行審訊，但我仔細研究了鮑聞和阿開的口供，發現在法理上憑藉這兩人的證詞已經可以把蔣祺揚抓回來問話了。”
　　馬浩生聞言不置可否，反而看向費倫道：“阿倫，妳怎麽看？”
　　費倫對抓捕蔣祺揚並不反對，不過他卻在思考更深層次的問題：“馬SIR，我聽說蔣洪長年心臟不好，去年上半年還動過壹次心臟手術是嗎？”
　　蔡江聽到這話，略微不滿道：“費SIR，我們在討論抓捕蔣祺揚的事，妳扯蔣洪身上幹嘛？”
　　費倫沒有答他這個問題，只是看著陷入沈思的馬浩生，緩緩道：“目前爭奪坐館之位的場面已是亂象叢生，蔣祺揚如果在這時候被抓。說不定蔣洪就此心臟病發，正興從今而起分崩離析，局面大亂，咱們O記如何應對？”
　　這也恰是馬浩生正在思考的問題，半晌過後。他道：“如果正興真的從此分崩離析，那各區的反黑組就有得忙了，不過打黑形勢應該比眼下要好很多，這個道理就跟蘇聯解體是壹樣的。”
　　費倫聞言難得開了句玩笑：“那我們警察部算什麽？美國？”
　　馬浩生壹聽，也不禁莞爾。
　　蔡江這時才反應過來，道：“馬SIR。那還等什麽……”話還未完，就迎來了馬浩生嚴厲的目光。
　　費倫適時解釋道：“想必現在各區反黑組雖嚴陣以待，但還未做好應對亂象的準備工作，所以咱們需要壹定的時間來部署。”
　　蔡江聞言尷尬無比，畢竟指揮部署這樣的事俱歸馬浩生主管，他剛才猴急的話等於是在給馬浩生難堪。當下只能撓頭道：“呃……這也對！”
　　到底是自己壹手提拔起來的愛將，見蔡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馬浩生也就不再多瞪他，轉而問費倫道：“阿倫，那妳覺得什麽時候抓捕蔣祺揚為好呢？”
　　費倫想了想，道：“就今天下班之前吧！”頓了頓又道：“現在剛過十點半，我想經過五六個鐘頭的部署。到下午的時候，各區反黑組應該已經做好足夠準備了。”
　　馬浩生聞言，微微頷首道：“嗯，老成謀國之言！”殊不知，費倫只是為了給阿牢創造更好的暗殺機會罷了。
　　商量完後，費倫剛轉出馬浩生的辦公室，就收到了姜雪的電話。
　　“餵，師父嗎？”
　　“有事？”
　　“老池他們被扣在NB現在都還沒放出來……”
　　“這件事我知道，是我讓madam袁這麽幹的，就當老池他們特訓壹回。”
　　“啊？那下午就我跟阿知兩個人。訓練咋辦？”
　　“這還不簡單，妳們兩個進行壹次單人運動戰鬥速射比試唄！”費倫撇嘴道，“如果時間還多的話，那就去把新界北區這個月的電費單取回來，進行情報分析！”
　　“新界北區？壹個區？”
　　“廢話！電費單的分析又不是太難。妳把我的話轉告給阿知，照辦就是了。”
　　“哦！”
　　姜雪比較沮喪地掛了電話。
　　計莫知在邊上也是黑著壹張臉，剛才電話摁了免提，費倫的話他也聽到了：“叫妳別打電話妳偏不聽，現在踏實了吧？整個新界北的電費單，先去買幾瓶眼藥水，再坐下來慢慢分析吧！”
　　“啊～～我不要啊，這樣我會變瞎子的。”姜雪也哀嚎起來，可惜這些都改變不了兩人的悲慘命運。
　　與此同時，毒品調查科。
　　袁傲蕾押著壹幫手下對奚際生及其販毒團夥進行了連夜突審，到上午這個時候，除了madam袁之外，個個都變成了熊貓眼。
　　“madam，根據幾份口供對照來看，除了國外的供貨渠道，HK這邊的主要販毒人員應該已經被壹網打盡了，剩下的都是些小拆家和次級的送貨仔。”
　　袁傲蕾聞言，臉色卻更趨冷冽，道：“可再怎麽壹網打盡，也不是我們幹的。”
　　這話壹出，眾手下噤若寒蟬，好半天才有壹個叫孔燦的警長大著膽子道：“madam，根據其中壹個大送貨仔的口供，他提到老號手下有個叫阿牢的人長期負責接貨，這應該是個很大的拆家，要不我們把他抓回來？”
　　“啪！”
　　袁傲蕾聞言壹把拍在桌子上：“抓！壹定得抓回來，不然撿這個現成飯吃，就算別人嘴上不說，心裏也會笑話咱們NB的。”
　　（①：警司及以上級別稱憲委級；見習督察及以上級別稱督察級；警署警長及以下級別稱員佐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