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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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二十章 願為國公效命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6

  寧興城城門大開。
  壹隊隊北疆軍湧了進去。
  所有軍隊都被趕了出來,空著手等著處置。
  因為有個北疆軍大將的姑爺,成國公府上下喜氣洋洋的。
  馬氏出去看了壹眼,回來喜滋滋的道:“娘,說是秦國公進城了。”
  “慌什麽?”
  張氏幹咳壹聲,“對了,老二呢?”
  馬氏回身問道;“姑爺呢?”
  在得知長陵率軍跑路的消息後,成國公府的心腹管事們都得知了王老二的身份。
  管家說道:“姑爺說是去迎接國公,出去了。”
  “娘!”
  馬氏有些急不可耐的道:“那是秦國公呢!咱們也去吧!”
  “我知曉。”張氏蹙眉,不滿的道:“可妳急什麽?”
  婆婆這也矜持太多了吧!馬氏說道,“咱們去迎接,好歹也讓秦國公有個好感不是。”
  “好感?”張氏說道:“老二住在哪?”
  “國公府中啊!”馬氏覺得婆婆是糊塗了。
  “那是國公府的後院!”張氏眼中多了精光,“誰能住在咱們家的後院?”
  馬氏說道:“自家人!”
  “上次去送嫁的管事回來說,秦國公壓根就不在乎壞了自家的風水,就讓老二在後院和前院中間起了個宅子。這是什麽關系?”
  “壹家子!”馬氏若有所思。
  “咱們家有個國公的家人做女婿,還不夠?”張氏看著兒媳婦。“做人,要知足。”
  馬氏訕訕的道:“是。”
  張氏見她有些不自在,就嘆道:“此次咱們家接應了老二他們,我還出去散播了謠言,這些是什麽?功勞!可再多的功勞能比得過老二在國公身前不住的晃蕩?”
  馬氏:“……”
  “咱們是婦人,能要什麽封賞?錢,說實話,我成國公府不差。那麽要什麽?官爵。誰要?老大。老大如今就在桃縣。誰能幫他?老二!”
  張氏的眼中多了壹抹從容,“咱們不說,什麽都不說。明白嗎?”
  馬氏恍然大悟,“姑爺整日在國公面前晃蕩,咱們不說此事,國公也能想起來。”
  “所謂識大體,知大局,說的便是有委屈不主動說,有功勞不主動去領,可卻要讓上位者不知不覺中知曉。這裏面的學問啊!大著呢!”
  這時外面壹陣喧嘩。
  “大軍進城了!”
  壹隊隊北疆將士列陣走進了寧興城。
  騎兵已經沖的沒影子了,那些冒煙的地方隨即傳來慘叫。
  在秦國公的地盤上燒殺搶掠,真是嫌自己死慢了。
  所有百姓都被要求站在家門口,迎接秦國公。
  楊玄來了。
  “這是楊……這是秦國公?”
  眾人看著年輕的楊玄,不禁愕然。
  “好生年輕。”
  “頗為威嚴。”
  “他看過來了。”
  幾個少女興奮的沖著楊玄舉起手。
  沒有人害怕。
  按照楊玄的規矩,擊敗對手後,俘虜丟去修路,百姓卻毫發無損。
  但可能會被移民。
  移民就移民唄!
  以往北遼人懼怕移民,可現在卻躺平了。
  “以後都是大唐人嘍!去哪都是去!”
  “是啊!”
  “說是北疆比咱們這還繁華呢!”
  “說的我都想去了。”
  讀書人大多冷著臉,百姓甚至在歡笑。
  “國公!”
  王老二笑嘻嘻的過來。
  “老二立功了。”楊玄問道:“此次可兇險?”
  “順遂著呢!”王老二策馬跟在後面。
  楊玄對身後的姜鶴兒說道:“晚些令人去成國公府,請那位夫人來。”
  “是!”
  張氏沒來,這讓楊玄高看了成國公府壹眼。
  滅了北遼後,加上北疆的地盤,楊玄掌控的疆域甚至比之大唐還寬廣。
  有心人開始琢磨這位秦國公未來之路究竟在何方。
  清君側!
  還是直接謀反!
  妳說依舊掛著北疆節度使的官銜自立,那不可能。
  就算是楊玄願意,他的麾下也不肯!
  誰不想水漲船高?
  所謂手握利器,殺心自起。
  坐擁能改變天下大勢的勢力,妳裝什麽低調?
  “此人怕是要謀反!”
  壹個文人冷笑道,“我是不會為此人效力的,妳等呢?”
  “自然不會!”
  壹群文人冷笑散去。
  “盯著他們!”
  赫連燕冷冷的道。
  從進城後捷隆就興奮的壹塌糊塗,“得令!”
  “這是衣錦還鄉呢!”如安笑道。
  壹個小吏過來,“赫連指揮使,國公讓妳過去。”
  赫連燕策馬上前。
  前方就是皇城了。
  壹群官吏正在外面等候。
  楊玄下馬。
  赫連燕走過來,“國公。”
  “後宮很麻煩。”楊玄說道:“此次錦衣衛的人隨行的不少,整頓壹番!”
  赫連燕應了,隨即陪同楊玄走了過去。
  “陛下駕崩了。”
  壹個官員說道。
  啥?
  楊玄壹怔。
  小皇帝竟然駕崩了。
  “太後守著遺骸,大長公主臨走前說,與其倉促下葬,不如留給國公處置。”
  長陵啊!
  楊玄嘆息。
  身後,韓紀說道:“這是讓國公施恩,消息傳出去,北遼的軍民自然就歸心了。”
  赫連榮說道:“善待前朝皇室,這是美名。”
  楊玄說道:“按照帝王之禮安葬。不過不可靡費太過。”
  “多謝國公!”
  官員跪下,竟然哽咽。
  “多謝國公!”
  官吏們跪下。
  許多人的眼中多了認同之意。
  寧興破,大遼亡。
  作為征服者,楊玄壹句話就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他步入皇城,看看布局,笑道:“和長安差不多。”
  那個官員陪同,介紹道:“寧興的布局當初便是學了長安。”
  “倒也方便!”
  楊玄到了宮城之外。
  壹個內侍上前,“奴婢徐欣,見過國公。”
  赫連燕說道:“此人是宮中宦官,歷經三朝。”
  “還是個老人!”楊玄說道:“進去看看。”
  隨即,楊玄跟著徐欣進了皇宮。
  北遼的皇宮不小,數百年彈指壹揮間,壹磚壹瓦皆是歷史。
  太後在前方,壹身白衣等候。
  “見過國公。”
  楊玄頷首。“皇帝會以帝王之禮安葬,妳未來何去何從,自行選擇。”
  養壹個北遼太後花費不了多少錢。
  “多謝國公。”
  徐欣帶著楊玄到了壹座大殿前,“國公,這便是勤政殿。”
  “北遼帝王都在這裏朝議?”
  “是!”
  楊玄笑道:“進去看看。”
  他進了大殿,仰頭看了壹眼,只覺得宏大。
  上面是禦座,楊玄走過去,俯身拍拍禦座,隨即坐下。
  徐欣心中壹緊,看看韓紀等人,卻面色如常。
  楊玄說道:“說實話,我以前也想過坐在禦座上是什麽滋味,想來會格外的威嚴吧!可此刻坐著,我卻只感受到了些壓抑。”
  他攤開腳,不羈的道:“當坐上這裏時,就代表著身不由己。”
  韓紀笑道:“國公若是不滿意,可以叫人換了,重新打造壹個。”
  這不是要謀反嗎?
  徐欣心中暗喜,心想若是楊玄在寧興建國,自己好歹也能繼續做個宦官。
  楊玄搖頭,“我的座,不在這!”
  ……
  是夜,楊玄便宿在宮中。
  徐欣拿了名冊過來,“國公,這裏有些……”
  楊玄看了壹眼,還好,不是什麽嬪妃,而是宮女。
  他看了徐欣壹眼,“不必了。”
  徐欣愕然,“國公疲憊,她們都會些手段。”
  老子的大腰子要留著回去下種!
  楊玄淡淡的道:“退下!”
  “是!”
  徐欣告退。
  “妳倒是謹慎!”
  寧雅韻進來。
  楊玄問道:“莫非有什麽不妥?”
  寧雅韻說道:“先前老夫聽有人說,宮中不幹凈,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線。半夜壹發簪捅死妳豈不冤枉。”
  我本來就沒這個意思……楊玄想起了壹件事,“掌教,關中多方外門派,實力如何?”
  “有強有弱。”
  “若是全數加起來,玄學可能敵?”
  “妳以為玄學全是神靈?”寧雅韻說道:“蟻多咬死象。”
  “如此……來人!”
  烏達進來,“主人!”
  楊玄說道:“令老二暫且按兵不動!”
  “是!”
  “什麽按兵不動?”寧雅韻問道。
  “上次雲山派人攔截妳和阿梁,我自然不會坐視。”楊玄微笑道。
  “妳這是要動用大軍滅了雲山?”寧雅韻見楊玄點頭,心中倒吸壹口涼氣,“方外事,方外解決,妳這……”
  “我不是方外人!”楊玄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寧雅韻說道:“如此,老夫去壹趟吧!”
  雲山好歹也算是光明磊落,當初並未對阿梁下手,故而寧雅韻想著去壹趟,若是能勸降最好。
  雲山就在距離寧興不遠的地方。
  方外人獲取消息的速度總是要慢許多,大多是從香客口中獲知不只是幾手的外界情況。
  這壹日,雲山掌教郭雲海早課完畢,就出來巡查。
  晃蕩了壹圈,他有些愕然,“香客呢?”
  香客壹個也無。
  有弟子來稟告,“從昨日開始就沒了香客。”
  “奇怪了。”郭雲海剛想令人去打探消息,有弟子來稟告,“掌教,有客人求見。”
  “誰?”
  “他說自己是玄學掌教,寧雅韻!”
  噗!
  壹股風平地而起,吹的弟子瞇著眼。
  郭雲深淡淡的道:“寧雅韻竟然到了這裏,開門,老夫親自出迎。”
  雲山大門打開,郭雲深帶著幾個長老出迎。
  其中,就有寧雅韻熟悉的吳榮和富恒。
  “掌教,是他!”吳雲說道。
  郭雲深原先是赫連峰的座上賓,長袖善舞,聞言微笑上前,“見過寧掌教。”
  寧雅韻壹甩麈尾,“見過郭掌教。”
  二人寒暄壹番,郭雲深請寧雅韻進去,寧雅韻搖頭,“老夫來此,就是想問問,雲山何去何從!”
  郭雲深問道:“這話是何意?”
  “嗯!”寧雅韻壹看這些人的神色,就知曉事兒不對,“妳等不知曉寧興被破了嗎?”
  “什麽?”
  郭雲深退後壹步,“楊玄!”
  寧雅韻點頭,“老夫此來,便是問問雲山的行止。”
  郭雲深深吸壹口氣,“北疆軍抵達江州時,老夫就在做準備,可終究無濟於事。既然寧興丟失,大遼想來也沒了。如此,雲山此後便緊閉山門,專心悟道。”
  “有人說,雲山有罪,當贖罪!”寧雅韻說道。
  “何人?”郭雲深問道。
  “北疆節度使,秦國公楊玄!”寧雅韻看著郭雲深,“上次吳雲與富恒去北疆攔截老夫,想震懾秦國公,郭掌教忘了?”
  “那次雲山出手乃是不得已。”郭雲深說道:“還請轉告秦國公,此後雲山上下閉門不出,十年為期。”
  “十年後,天下大勢自然就明朗了。郭掌教倒是好算計!”寧雅韻說道:“老夫最後問壹次,可願下山?”
  郭雲深問道;“下山作甚?”
  “為北疆效力!”
  “老夫只想悟道!”郭雲深搖頭。
  身後的長老們也是如此。
  “我等不幹涉紅塵事,上次是寧興逼迫。之後掌教就說過,若誰再來逼迫雲山,大不了魚死網破!”
  吳雲肅然道。
  態度很堅決。
  寧雅韻嘆道:“以為老夫是來動手的嗎?”
  “難道不是?”郭雲深往前壹步,伸手,“還請讓個道。”
  寧雅韻搖頭,推手。
  嘭!
  勁風大作,眾人瞇著眼,稍後就見寧雅韻站在原地,而郭雲深卻退後了兩步。
  幾個長老上前,郭雲深站穩,吸氣調勻了內息,“老夫竟然不是妳的敵手,果然了得。不過,今日妳卻主動來了雲山。寧掌教,各自退壹步,否則老夫定然讓妳飲恨雲山!”
  郭雲深加上長老們,這便是蟻多咬死象。
  寧雅韻問道:“果真不去?”
  郭雲深說道:“方外人要的是出塵的心思。秦國公既然滅了北遼,接下來必然會與長安不死不休。雲山傳承多年,老夫不會讓弟子們卷入這等漩渦之中。寧掌教,死心吧!”
  寧雅韻嘆息,反手壹撫。
  琴聲悠悠。
  接著,遠處傳來號角聲。
  噠噠噠!
  山道上,馬蹄聲急促。
  雲山傳承多年,山道皆是用石板鋪設,多年來,日曬雨淋,早已斑駁,馬兒在上馬跑起來倒也輕松。
  壹騎從山道上出現,甲衣,頭盔,神色冷肅。
  有人驚呼,“是北疆騎兵!”
  騎兵們越來越多。
  山門前有壹塊寬敞之地,騎兵們結陣,隨後,裂開壹條通道。
  壹騎緩緩上前。
  壹襲青衫,馬背上的男子眸色深邃,頭戴玉冠,微笑道:“在下楊玄。”
  郭雲深行禮,朗聲道:“雲山上下,願為國公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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