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天劫再降

　　回來的路上武羅已經推算過了，第十七枚鳳眼神文配合上前面的十六枚，能夠很有效的遏制深空穢水，而對於能量的消耗，則要小得多。以終南山中的玉髓儲量來看，支撐百年不成問題。
　　有了這麽長時間休養生息，就可以想辦法尋找其他的玉髓來源。
　　所以他壹回來，立刻閉關開始煉制靈符。
　　鳳眼神文代表著壹種極為高級的力量法則，因此用它們煉制靈符，靈符本身的材料並不十分重要，只要不太差就行了。
　　時間緊迫，武羅先用“食符”的法門，吞食玉髓，煉制出了十七枚靈符，然後著人送給朱清江，讓他布置在城墻上。
　　對於這十七枚看上去十分“單薄”的靈符，能夠起到什麽作用，整個終南山，也沒有多少人抱有希望。
　　可是向狂言等人卻格外看重，朱瑾甚至親自督促朱家的火雲戰車兵，采了十七塊拔步床大小的玉石，簡單雕鑿壹下之後，刻上了壹個凹槽，作為這十七枚靈符的基座，壹起安置在城墻上。
　　終南山這座依托當年的朱家山莊和前山終南派建造的山城，城墻依山起伏，極為厚重寬闊，但是城墻上安置了這麽大的玉石基座，畢竟影響了城墻上的通行。原本對這些靈符就不報什麽希望的壹些修士，看到朱瑾如此大張旗鼓，更是有意見了，覺得這麽大的玉石擺在這裏，萬壹情況緊急，所有人都要登上城墻防禦的時候，就會阻礙通行。
　　只是他們寄人籬下，不敢多說而已。
　　然而當十七枚靈符全部安置完畢，便有壹枚明亮的巨大靈文從城中升上天空，另外還有十六枚靈文閃爍著光芒圍繞在周圍。
　　那些光芒披灑下來，將整個終南山城籠罩起來，原本兇悍無比的深空穢水，竟然十分畏懼這光芒，後撤了足有半丈的距離，在城墻和黑水之間，居然還留出了壹道狹窄的縫隙
　　朱清江觀察了壹段時間，玉髓消耗的速度，實際上比武羅估計的還要慢，終南山城中的存貨，支撐壹百二十年不成問題。這個消息壹宣布，所有人徹底松了口氣，這幾個月，壹直繃緊的神經也終於放松了壹次。
　　所有人心中嘆服，再也不敢腹誹什麽。
　　這些逃難來的修士，包括原本終南山的修士，都有不少看不慣武羅的，可是在這個災難來臨的時候，唯有武羅盡心盡力的拯救他們，也唯有武羅有這個能力。他們還有什麽話說？武羅也不需要他們的報答，他們也只能在心底裏感激了。
　　壹百二十年的時間，足夠修士們想出各種辦法應對眼前的災禍了，直到此時，他們才能算得上是“劫後余生”。
　　也有人奇怪，這十七枚靈符，已經解決了最大的問題，武羅還閉關做什麽？
　　只不過這會兒，沒有人再胡亂猜測，武羅在這麽緊要的關頭還閉關幹什麽。世界上有壹種東西叫做威望，威望不靠殺戮而來，而由施恩所得。武羅至少在終南山城中，已經擁有了這種東西。
　　武羅這壹次閉關，居然比煉制十七枚靈符的時間還要長，足足過了三天還不見他出來，而到了第三天，城外的黑水似乎已經按耐不住了。
　　朱清江和向狂言大清早就起來，壹起巡視城墻。
　　城外，水面顯得極不平靜，時不時的有小山大小的浪頭掀起來，如同怪獸壹般在水中奔行數百丈，卻沒到城墻下就沈沒了下去。
　　而那些看似平靜的區域，又時不時的泛起壹個個漣漪，甚或不大不小的漩渦。仿佛水面下有東西要鉆出來，卻又什麽都沒有出現。
　　“大人！”
　　壹名執勤的暗衛百戶朝兩人躬身壹禮。朱清江擺擺手：“非常時刻不必多禮，情況怎麽樣？”
　　百戶據實稟告：“不太妙，大人，從昨天半夜開始，城外的水浪就漸漸多起來。天明前，還曾經起了壹陣子大浪，不過後來忽然又偃旗息鼓了。只怕，今天會有大的襲擊。”
　　朱清江點點頭：“小心壹些。”便和向狂言壹起繼續巡視。
　　兩人壹邊走壹邊商討著，巡視不到壹半，兩人幾乎是同時間停住了腳步，壹起看向了城外。
　　城外的黑水就在這壹瞬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水浪不見、水花不見、漩渦不見。
　　黑水宛如鏡面，死寂從城墻下壹直延伸到天地邊緣
　　“呼！”
　　蝕月盈騰空而起，高高的站在天空之中，她頭頂上，便是第十七枚鳳眼神文。鳳眼神文的力量就連蝕月盈也說不清楚，不過只要武羅不使用龍族的力量，她都沒有什麽抵觸。至於上界關於鳳眼神文的各種傳說，跟她壹個謫仙有半塊銅板的關系？
　　終南山城之中，頂尖高手們都有了感應，全都跟著蝕月盈壹起升上了天空，壹副備戰狀態。
　　可是那黑水之中，卻散發出壹種讓人絕望的氣息。
　　壹枚枚水繭從黑水之中浮現出來，密密麻麻，從城墻下，壹直鋪排倒最遠處的天邊，根本數不清有多少個水繭。
　　“嘩嘩嘩……”
　　水繭破開，無數大蛹陰兵身披冤魂之甲，手持利刃沖了上來
　　這麽多的大蛹陰兵，讓眾人心頭立刻在此泛起了壹股無力感原本以為，有了武羅的靈符保護，至少能在這末世茍活百年，卻沒有想到，最終也逃不過壹個死字。
　　此時，那些修士們心底裏的絕望徹底的爆發出來，形成了壹股憤憤不平的怒火：“拼了！”
　　“跟它們拼了，老子辛辛苦苦逃到了這裏，本以為能夠活下去，沒想到它們不給我們留壹點活路啊！”
　　“殺壹個夠本，殺倆賺壹個！”
　　蝕月盈的臉色也很難看，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孟連恩寬大的手掌，淒然壹笑：“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咱們這壹劫還是過不去。好在，妳我同年同月同日死……”
　　“呸呸呸！”忽然有人抱怨：“死什麽死，多晦氣。”
　　眾人壹楞，卻看見朱瑾和谷牧青從後面走了出來。
　　城墻上壹座巨大的玉石靈符基座，兩女分列兩邊。
　　腳下乃是誅仙蠱和化龍蠱。
　　兩女把手壹擡，各自有十門洪武仙炮在頭頂天空中壹字排開。
　　“咦？”蝕月盈修為最高、距離最近，自然是最先感覺到了這十門洪武仙炮的不同之處。
　　這二十門洪武仙炮的炮身看不出什麽不同，可是仙炮的能量激發卻明顯不同了。二十門洪武仙炮的炮身中，綻放出了壹朵朵明亮的類似蓮花的光芒，隨後壹聲聲巨吼，光芒如電。
　　二十道光柱射入大蛹陰兵群中，只是壹掃，便有數百名大蛹陰兵被蒸發了。
　　這壹下，連那些大蛹陰兵都楞住了，不敢輕易前進。
　　而谷牧青和朱瑾，在第壹次齊射之後，便有了默契，交替發射，保持著十門洪武仙炮對於大蛹陰兵的壓制。
　　盡管看上去，大蛹陰兵依舊是前仆後繼無邊無盡，可是每壹次都有上百頭被徹底蒸發，這樣巨大的損失就算是深空穢水也不願意承受。
　　二十門洪武仙炮輪番轟擊二十次之後，所有的大蛹陰兵身子壹晃，嘩啦壹聲化作了壹片黑水，融進了下面的黑海之中。
　　原本是壹次準備覆滅終南山城的強悍出擊，結果卻虎頭蛇尾草草收場，這個結果，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
　　直到那些大蛹陰兵消失好壹會兒，修士們才壹陣狂喜，歡聲雷動。
　　從頭至尾，武羅都沒有出現，他還在改造洪武仙炮。可是誰都知道，二十門洪武仙炮，是武羅的手筆。
　　有了十七枚靈符，有了洪武仙炮，終南山城固若金湯，大家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武羅用了整整壹個月的時間，將自己的三百門洪武仙炮，全部用鳳眼神文改造過了，對於深空穢水和大蛹陰兵有著絕對的克制作用。
　　然後他又用了壹個月的時間，煉制了六套鳳眼神文靈符。這六套，比起之前倉促成型的那壹套精妙得多，留給朱清江他們備用。
　　兩頭超級蠱蟲、靈符、仙炮，已經是武羅能夠做到的壹切了而做完了這壹切，他也隱隱感覺到，自己離開的日子到來了。
　　朱清江壹直派人在空中監視著燕山深處的那壹道天空裂縫，兩天之前，有消息傳回來：裂縫中，終於不再有深空穢水流淌進來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武羅就明白，那未落完的天劫，就要來了。
　　……
　　三百門改造過後的洪武仙炮鎮壓八方，城墻上、城內的制高點上，都安置著這種仙炮。巨大的炮身，長長的炮管，讓城內每壹個人心中都獲得了難得的安寧。
　　武羅這幾日，壹直陪著谷牧青和朱瑾，向狂言他們時不時的過來相會，巫千壽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經常向武羅請教。武羅這時不再藏私，巫千壽問什麽都回答他。
　　他什麽都不做，每天就只是在城墻上擺著壹張古樸的木桌，弄上幾張太師椅，椅子裏都鋪上了軟綿綿的獸皮墊子，舒舒服服的坐在這椅子上，泡上壹壺茶，淡香裊裊，身邊陪著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何其美哉
　　武羅不是沒有感覺到，背後始終有壹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可是那眼神閃爍，而他對於那眼神的主人，雖然同情，卻畢竟距離真正的感情還有壹段距離，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麻子衿每每黯然回到住處，麻敖不用問也知道小姐幹什麽去了。即便是她這樣粗線條的人，也被小姐感染的多愁善感起來。
　　“小姐，妳怎麽就不能去跟他說呢，這可不是妳的性格啊……”
　　麻子衿跟隨向狂言修煉數年，修身養性，性格確實變化了不少。原本她是打定了主意孤苦壹生，可是天地大劫忽然來臨，人人處在壹個瀕死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壓抑在心下的情感就像火山壹樣爆發了……
　　麻子衿微微嘆了口氣，好半天，還是幽幽吐出兩個字：“罷了……”
　　麻敖急得抓耳撓腮，卻拿自家小姐沒辦法。麻家如今也在終南山城，若不是麻子衿提前通知，麻家只怕大禍難免。麻子衿如今在家族中地位超然，卻沒有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這讓麻敖大為不解。
　　麻子衿看著麻敖，心中感動，自始至終，也就是麻敖對自己始終不離不棄。
　　可是她又怎會明白，師尊已經說了，他不日便會飛升，我又怎能在這個緊要關頭，亂了他的心神呢？
　　麻子衿看得出來，武羅這幾天的平靜，都是在調整心態。
　　城墻上，武羅信手拈起茶壺，壹到淡青微黃的水線準確的落進了小巧的茶杯之中。他卻忽的起頭來，望著遠處微微壹笑。
　　放下茶杯，推椅而起。武羅徑直走到兩女身前，俯下身軀各自深吻。
　　谷牧青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落下，咬著嘴唇狠狠忍住。
　　朱瑾反應慢了壹步，但很快也就明白為什麽了。她反手摟住武羅，用力的沈浸在那壹吻之中。極為不舍武羅離開，卻又狠狠的在他嘴唇上壹咬，用力將他推開：“去吧。”
　　武羅站起身來，登上城墻的箭垛，縱身壹躍，穿過那靈文的金光，落向了城外茫茫的黑海。
　　“嘶啦！”
　　壹聲巨響，天空璀璨。
　　閃電從燕山方向長奔而來，雷聲轟鳴，天劫降臨。
　　那壹線閃電，瞬間爆炸，化為九九八十壹朵大日洪雷，劈炸下來，盡數落在了武羅的身上。
　　谷牧青再是鎮定，也忍不住壹聲驚呼，白玉壹般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朱瑾握緊了雙拳，感覺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了。
　　向狂言等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城墻上，臨風而立，滿面憂色。
　　武羅的身體，壹瞬間變得透明，但最終由重新凝聚成形，雷擊之下，他整個人被某種能量蕩滌了壹番，似乎失去了重量，就那麽漂浮在天空之中。
　　他雙手負於身後，微微昂起頭，仰望蒼穹，似乎這天地的奧秘，不再成為他的困擾。
　　第二道天劫之後，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從燕山方向再次射來壹到極長極大的閃電，在武羅頭頂上炸成了壹百零八道天地洪雷，強烈的光芒將武羅體內的獸獸珠鏈、神鳥銅環之類的法寶盡數逼了出來。
　　武羅把手壹指，這些法寶盡數落在了眾人面前。
　　但是讓武羅有些奇怪的是，天命神符，居然沒有壹個被天劫逼出去。
　　他最重要的東西，全都放在“天府之國”當中，壹個不剩的全都保存了下來。
　　第三次天劫過後，武羅感覺到壹股力量正在把自己往燕山那邊拉扯。天劫、黑水，都是從那壹道天空裂縫而來，想必要飛升，也得從那壹道裂縫而去。
　　武羅回頭，朝著這個世界自己牽腸掛肚的眾人微微壹笑，忽然壹伸手，將神劍天醒執在手中。他以手輕撫劍身，微微壹笑：“妳等這壹天，也很久了吧？”
　　神劍天醒微微扣鳴，似乎是在回答武羅。
　　壹道光芒沖天而起，神劍天醒直指蒼穹。
　　“轟……”
　　劍鋒劈開了這個世界，將天都刺開了壹個缺口。武羅身形壹輕，化作漫天光煙，從那個缺口之中飄逸了出去……
　　……
　　“呼！”
　　耳便是壹種很奇異的聲音，不是風聲，卻感覺在壹種長風之中奔行。武羅被壹股巨大的完全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著，奔向了壹顆星辰。
　　兩旁，漫天的燦爛星辰，在這種高速下，都變成了壹道道長長的銀白色光絲。
　　換作是另外壹個人，肯定感覺不出來，那種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實際上是壹種力量規則，和“空間通道”類似的壹種力量規則。順著這種力量規則，武羅被帶到了壹個荒蕪的星球。
　　從星空之中看下去，這顆星球呈黃紅色，武羅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顆星球，就被那股力量法則牽引著，化作了壹道驚雷，落在了星球上。
　　這個過程極為迅速，就算是武羅都沒能看清楚詳細過程，只是感覺眼前壹花，腳下已經踏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眼前是壹片茫茫的紅黃色戈壁。
　　武羅的腳下，是壹坐並不算高大的祭臺，呈四方型，比較奇特的是，這祭臺上大下小，就像是壹個巨大的“鬥”。不過是實心的。
　　看起來這祭臺也是就地取材，用得同樣是紅黃色的巖石。
　　祭臺表面上，縱橫交錯，刻畫著壹道道的溝壑，估計是某種神秘的陣法。祭臺正中央，矗立著壹座漆黑的石碑，石碑上面雕刻著壹行武羅也看不懂的文字。
　　那石碑高達六丈，下面站著三個人。
　　“居然只有壹個，五方界這麽多年了，才有壹個合格的？”
　　三人之中，左邊的那壹個不滿地說道。
　　武羅直到此時，心情才忽然澎湃起來他從這三人身上，感覺到了壹股強大的氣息，這種氣息絕對不是修士所能夠擁有的，絕對是上界仙人。
　　那三人都穿著半身鎧甲，內襯甲裙，左側的胸甲上，烙著壹枚虎爪的烙印，三人具是身材高大勻稱，看上去威武又不臃腫。
　　武羅打量著三人，而三人卻沒有看他，只是擡頭望著身後的那尊巨大石碑。
　　石碑卻是十分平靜，沒有壹點反應。
　　“通天碑居然沒有反應？”左側那人看來是最啰嗦的壹個，總是他在說話：“這……五方界幾萬年才有壹個合格的，沒想到這個合格的還是個殘次品。”
　　右側之人搖頭道：“算了吧，反正他也不是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將穢水黑龍引入五方界，咱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左側之人看了看中間那位：“大人，怎麽處置？”
　　中間那人眉心壹點血紅，雙目如狼，盯了武羅壹眼，便懶得再看，壹甩衣袖轉身而去：“這紅狼星上，不是有咱們的玉鐵林場嗎，把這個廢物扔到礦坑去吧。”
　　“是。”
　　中間做主那人轉過了石碑，便消失不見，想比後面有空間通道之類的東西。剩余兩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立刻推諉起來：“妳去吧。”
　　“還是妳去吧。”
　　也不知道那玉鐵林場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兩人互相推脫了半天，最終還是地位稍低的右側之人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個任務。
　　左側之人美滋滋的走了，留下右側之人惱怒異常的瞪著武羅：“受妳連累，倒黴！”
　　武羅自始至終都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已經確定，深空穢水的確是這些人故意引去五方界的。五方界生靈塗炭、冤魂無數，便是這些人的罪孽。
　　他現在不動聲色，卻已經將這大仇記在了心上。
　　“隨我來。”
　　右側之人背著手自己先走了，也不管武羅有沒有跟上來。武羅在他身後，繞過了石碑，果然看見石碑後面由壹個閃爍著球型光芒的空間通道。
　　看這人的神情，空間通道在這裏，似乎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那通道的旁邊，插著壹枚玉牌，上面也雕刻著壹直虎爪的標誌。那人拔出玉牌當先走進了通道：“快些，這通道只能支持十個呼吸的時間了。”
　　武羅也隨後走了進去。
　　和在中州經歷的那些空間通道沒有多大的區別，武羅感覺到時間仿佛靜止，等他從另外壹側出來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物震撼了。
　　壹片赤紅色的巨石林，茫茫無邊，壹眼看去，就好像是進入了壹個詭異的國度。
　　這裏面，最矮小的石林也有百丈，高的足有千丈巨大無比，站在其中，武羅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像是壹只螞蟻。
　　前面那人卻是片刻不停，腳下飛快，武羅沒時間過多的欣賞和感慨，趕緊跟了上去。
　　前面那人，在三人之中看起來脾氣還算是好的，壹路上雖然心中不快，不怎麽搭理武羅，可也沒有故意刁難。
　　那石林復雜無比，走了壹陣子武羅就看出來，這裏雖然天然而成，可這石林的布置，卻暗含某種天道奧義，簡單來說，這裏很可能是壹個天然的陣法所在。
　　若是在五方界，這樣天然而成的陣法，絕對是人人爭搶的“先天福地”，就算是他武羅，都不能不動心。
　　可是在這裏，只看這石林的荒蕪，就知道仙人們對此不屑壹顧顯然還有更好的。
　　他壹邊走壹邊觀察，壹不留神前面的那人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