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關

　　“麻煩又上門了！”
　　看著委曲求全的周大小姐，方元心裏卻是相當無語。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對周家男女，今天能耐住性子過來，八成不是道歉如此簡單。
　　“小居士！”
　　果然，周文武之後接著開口：“家父病重，不知道小居士能否前往看看，縱然不成，我周家上下，也是感激妳的大恩大德！”
　　周老爺子已經近乎彌留，此時周文武求到方元頭上，已經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了。
　　“咦，這倒奇了。”
　　方元有些詫異：“以貴家與歸靈宗的關系，難道就沒有請宗門出手？”
　　“怎麽可能？”
　　周文武苦笑壹聲：“宗門的醫師也看過，卻連到底是如何病癥都說不出，按照他們所言，家父的病情若只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的……奈何宗主大人新得佳徒，帶著她前往外界雲遊，拜訪某位丹師朋友去了……唉……時也命也……”
　　“原來如此！”
　　方元眉頭微微壹掀，旋即也是攤手：“奈何本人醫術淺薄，縱然去了，也是無用啊！”
　　他深深瞥了這兄妹壹眼：“令尊之事，在下無能為力，實在抱歉，敝谷貧寒，就不留二位貴客了！”
　　說完，也不等周家兄妹說話，直接將這兩人晾在谷口，施施然回去了。
　　“二哥……他……”
　　周文馨等到方元背影消失不見之後，周文馨這才發作起來：“太……太過目中無人了吧？”
　　“嗯，他給我的感覺，卻是非常奇怪……”
　　周文武望著山谷的方向，眸子中帶著躍躍欲試之色，最終又強行忍耐了下來：“這個山谷，給我壹種危險的感覺……比起上次來說，更加厚重了壹點……”
　　“莫非那人真是靈士？”
　　周文馨打了個激靈。
　　“不！不壹樣！”
　　周文武搖搖頭，神情中又帶著壹點沮喪。
　　說實際的，他周家縱然出了壹個歸靈宗外門執事的家主，但在附近世家中卻算不上首屈壹指。
　　甚至，在頂梁柱倒下之後，族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到了此時，就連出了壹位宗主愛徒的林家，也隱隱要超越壹頭。
　　“我周家……難道就要這麽衰微下去，最終泯然眾人？”
　　山風吹過，令周文武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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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走了麽？”
　　不久之後，正在對著沙包練掌的方元，就得到了來自花狐貂的匯報。
　　這頭靈獸此時越發通靈，他說的話大致都可以聽懂，並且還可以通過壹些肢體語言表達意思。
　　方元估計，它的智慧，與普通十幾歲的小孩，也相差不大了。
　　“周家的事情，就是壹趟渾水，林老爺子想趟，那就自己趟去……”
　　方元腦海裏轉動著念頭，旋即將之放下，開始準備膳食。
　　自從習武之後，他每天的膳食需求就變得越發巨大，幸好幽谷中糧食儲存不少，足夠他所需。
　　特別是珍珠玉晶米，本來就是上品之物，大補元氣，有力地支撐著方元的消耗。
　　夜色朦朧，月亮漸漸攀上星空。
　　幽谷之內，掌擊聲仍在不斷繼續。
　　方元額頭浮現出細密的汗水，卻恍如未覺，壹絲不茍地進行著黑沙掌的練習。
　　在他心裏，隱約有著壹個預兆，這門武功，將會在今天沖破！
　　“武道第壹關，為開門，只有破了此門，才是真正的武者！”
　　方元的嘴裏似乎還殘存著之前珍珠玉晶米圓潤溫和的口感，腹中壹股熱氣升騰，匯入四肢百骸，形成了洪流。
　　“呼……吸……”
　　“呼……吸……”
　　伴隨著悠久而深長的呼吸，方元感覺自己體內壹絲絲力量被匯聚起來，洪流肆虐，就要沖破某個關隘。
　　“黑沙掌！”
　　驀然間，他大喝壹聲，右掌飛擊而出。
　　砰！
　　原本的沙包轟然炸開，黑色的藥砂四濺。
　　而在這壹剎那間，方元則是感覺自己體內，某個長久以來的關卡，轟然粉碎！
　　哢嚓！
　　壹聲脆響之後，大量熱流湧遍全身，令他感覺從頭到腳都經過了壹次洗禮。
　　“金鎖重樓第壹關，終於成就了！”
　　方元握緊拳頭，仰天長吼。
　　金鎖重樓的前三關，開、休、生，為武道中的第壹個小境界，縱然沖擊失敗，也絕對不會禍及自身，並且成功還有增幅。
　　基本上，縱然普通人，得了秘笈，勤學苦練，日積月累，也是有可能達成三關成就。
　　只是方元用區區數日，就成功破了第壹關，這份資質也算是十分不錯了。
　　不僅是資質，更是十八年來打下的堅實底子！
　　畢竟，珍珠玉晶米與其它珍惜蔬果，可不是白吃的。
　　“這……就是武者的感覺麽？”
　　方元立在原地不動，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破了壹重關卡之後，他頓時覺得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提升，就仿佛扯去了壹層枷鎖壹般。
　　“具體數據，還是要看屬性系統！”
　　方元眼睛余光壹瞥，屬性欄頓時浮現出來：
　　“姓名：方元
　　精：1.1
　　氣：1.1
　　神：1.5
　　年齡：18
　　修為：武道第壹關
　　技能：黑沙掌【壹層】
　　專長：醫術【壹級】、種植術【三級】”
　　當他將註意放到技能上的時候，有關黑沙掌的解釋立即在他腦海中閃過：
　　“黑沙掌【壹層】——外門功法，練至大成，肉掌堅逾鋼鐵，威能足以碎金斷玉，總共五層，可附帶毒素效果，目前為第壹層境界！”
　　“精氣神都增加了0.1？”
　　方元沈吟了下：“不……神元方面，或許還有我問心茶的效果……”
　　他大致也清楚了，這種屬性代表著他的身體素質，必然是越往上越加艱難。
　　在1.0與1.4的基礎上增加0.1，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與難度。
　　“破關，成就武者之後，代表的是身體素質的全面提升？”
　　饒是如此，方元也欣喜非常。
　　“最主要的是，終於將黑沙掌固化為技能了！”
　　只要這門功夫被屬性欄認可，那就可以通過熟練度，機械化的提升，其中好處自然難以言喻。
　　否則，若是每門武功的突破，都需要感悟，沖擊瓶頸什麽的，方元自忖距離那種傳說中說突破就突破的武道天才，還是有著壹段差距。
　　“可惜……還不能看到熟練度，否則就更加直觀了……”
　　方元嘆息壹聲。
　　但旋即，他眼角余光，就見到了在黑沙掌後面，浮現出了壹個空空如也的進度條。
　　這進度條看起來有些模糊，必須全神貫註地盯著的情況下才會出現，方元略微不註意，它頓時就消失不見。
　　“這是……原本的功能？還是說，這個屬性表，還會隨著我的進步而增長，開發出更多的能力？”
　　方元很清楚，這個進度條，就是所謂的熟練度了。
　　不過此時黑沙掌剛剛進階，當然只有0%的模樣，倒是他又看了看醫術與種植術，發現醫術不知不覺中也滿了七八成，距離下次晉級應該不遠了，還有種植術，也過了壹半，看來獲得靈肥，種植靈種，果然對於種植術的提升大有助益。
　　“很好，有了這個熟練度統計，對於日後提升，就更加直觀了！”
　　破開桎梏，進入真正的武途之後，方元頓時覺得自身精力充沛，之前的疲憊都壹掃而空，興之所至之下，不由又開始了新壹輪的鍛煉。
　　“黑沙掌！”
　　壹套掌法演練下來之後，方元又找來木板，作為靶子嘗試威力。
　　奈何黑沙掌拍上去，只有壹個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印子，代表著他在這方面的功力還頗為淺薄。
　　“屬性欄！”
　　倒是屬性欄中，代表著黑沙掌熟練度的進度條，又漲了壹點點，數據化下來，卻是萬分之壹不到的樣子。
　　“這意思就是，只要再練上萬遍，根本不需要什麽領悟，突破瓶頸之類，就可以提升到第二層了？”
　　方元臉上的喜色越發擴大。
　　當然，他也知曉，這或許還是因為黑沙掌本身就是比較粗淺武功的緣故。
　　到了後來，八成也需要滿足什麽條件，才能令進度條徹底圓滿。
　　就好像曾經的二級種植術，必須要獲得靈種，才能突破三級壹般。
　　但相比那些被困瓶頸，數年甚至數十年都不得進步的武者而言，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
　　“不論屬性還是進度條，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只要努力，總會有著壹絲壹毫的進步！”
　　方元嘆息壹聲：“我何德何能？能得夢中世界的造化，又享此大福？”
　　努力就有回報！
　　這對於許多人而言，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更不用說，還有屬性欄的金手指，以及壹整個夢中人生的經驗。
　　“總有壹日，我會解開這個謎團！”
　　方元眸子幽幽，下定了決心。
　　縱然有著奇遇，也不能就以為天命在身，從此無所畏懼了。
　　既然享此大福，就應該越加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才是。
　　他現在，對於力量與能力，有著壹種迫切的渴望，想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從而將發生在他身上的壹切都弄個清楚。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夜色中，少年對月長吟，面色堅毅，旁邊壹只花狐貂默默註視著這壹幕，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