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壹章 舊事、身世、醒來

　　左小多的療復過程比左長路預期的還要迅速，不過半夜時分，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真元亦在持續的點滴增長……
　　身上的道韻還在流轉，人還沒有醒來……
　　吳雨婷猛地想起壹事，將這小子嘴巴撬開，將他含在嘴裏的補天石掏了出來。
　　“不該這麽浪費的，這塊石頭只怕用不了幾次了。”
　　看著已經有些灰白的石頭，吳雨婷嘆口氣。
　　她之前就知道這塊靈石的存在，飛天劫最後階段也看到了左小多在最後關頭將這石頭塞進嘴裏，顯然是借助這石頭隱蘊龐大生機，療傷續命應驗如神的效能。
　　而今，左小多能夠比左長路預期快許多，也有大半是仰賴這靈石的屬能，但這部分的消耗卻是浪費的。
　　因為沒有這塊石頭，天道之力也會自然修復。
　　此際非是生死關頭，不過早壹日遲壹日的差別，而靈石的消耗卻是難以彌補。
　　吳雨婷惋惜靈石損耗之余，將之放在左小多枕頭邊上，這才坐在床沿上，凝眸註視著兒子熟睡的臉，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這嫩生生的……就好像剛出生的那段時間壹樣……
　　紅紅的小嘴居然做著夢還會動壹下……
　　呀好可愛……
　　要是壹直這麽可愛，該有多好。
　　可惜這小子，只要壹睜開眼睛就搖身壹變，變得無法無天又賤又沒譜外加滑不溜手。
　　天天闖禍沒夠，堪稱惹禍的妖精，被抓到了就開始賣萌裝傻蒙混過關……
　　“哎……真不知道哪輩子欠了妳的……”吳雨婷忍不住在熟睡的左小多額頭上點了壹下，寵溺的罵了壹句。
　　外面左長路與淚長天已經喝起酒來。
　　左長路高高在上坐在沙發上，淚長天搬個小馬紮坐在對面，兩人喝得都是很愉快。
　　畢竟這會是真的很高興，很開心，樂在其中，陶然忘憂，盡皆感覺自己見證了歷史，都感覺自己基因很牛逼。
　　白雲朵這位監察使大人，此際在旁充當侍女的角色，有杯子空了就滿上，從頭至尾壹頭黑線卻還是努力的溫婉微笑。
　　“老大，想當年咱們在黑風峽谷……”
　　“老二，不是我說妳……”
　　“老大說的對，走壹個。”
　　“走壹個。老二，妳說當年在那個……”
　　“有這事兒？嘿嘿嘿……”
　　“當年王飛鴻那壹戰，如果不是妳不知所謂的自己作死，與烈火決戰兩敗俱傷，差點兒兩敗俱亡的話……代替王飛鴻上場的，九成九就是妳了。”
　　“要我說，還真不如是我上呢，王飛鴻當時的實力可是差我不止壹籌，要是我上的話，或者可以僥幸不死，現在也許就沒有這麽些事了呢！再說那也不是我自己作死，是事兒找到我頭上了我也很無奈……”
　　“這都是命，誰能想到那時候烈火兩口子鬧離婚，把怒火發泄在妳頭上呢……話說妳究竟幹了啥？烈火不找別人拼命非要和妳拼命？”
　　“我沒幹啥啊！”
　　“沒幹啥烈火專門找妳？都這麽多年的陳年往事了，妳現在說說又何妨？”
　　“真沒啥，您也說了是陳年往事，提那幹啥！”
　　“真沒啥？妳再說壹遍？”
　　“咳咳，其實就是烈火他老婆跟烈火那廝鬥氣跑了出來，好巧不巧的遇到我了；主動挑釁於我，那我能讓她？我倆就大打出手，在戰鬥到分際的時候，我順手用出了壹記千手天魔爪，那是我的拿手絕活，我用出來無可厚非啊……”淚長天咳嗽壹聲。
　　左長路瞪大了眼睛，隨即捂住了臉：“我知道了，妳的拿手絕活把人家的衣服抓爛了？”
　　“咳咳……是的……其實也不是真把衣服都抓爛了，就只是把裙子撕了壹塊，就壹塊……露了半個屁股蛋兒而已……可特麽就那麽寸，烈火就在那個時候找了過去，正好照見這壹幕，這貨當時就受不了了……說到底還是烈火這廝，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哪至於啊……”
　　“明白了……”左長路仰天嘆息。
　　就說當年的事情怎麽這麽怪。
　　原來如此。
　　原來這才是真相！
　　“當時我都和烈火百般解釋了，我說我雖然撕了妳老婆的裙子，但真的啥也沒幹……最關鍵的是妳過來的時候我們還在戰鬥，又不是在被窩裏被妳抓到了……妳急個什麽勁兒？但烈火不聽，眼珠子直接紅了。”
　　淚長天憤憤道：“跟巫族那幫傻大個，就講不通道理，之後就大打出手了，我還能怕他！”
　　左長路悶下壹杯酒，長長嘆氣：“這事兒……可不只是巫族，普天之下的任何壹個男人，在那個時候講這樣的道理，都註定講不通的。”
　　“然後……就只好由王飛鴻出戰了……那時候烈火已經被他媳婦背了回去，我也昏迷不醒，壹直到妳們打完了半月後才醒過來……這廝，下手忒狠，何至於啊！”
　　淚長天也倍覺往事遺憾，悔不當初。
　　當初那壹戰，若是自己在場，情勢必然大有改觀，結果卻是出了這等事，妳說找誰說理去？
　　誰能想到烈火大巫兩口子那時候鬧別扭，三鬧兩鬧把自己給鬧進去！
　　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啊。
　　“誰能想到烈火去的這麽巧？我剛把他媳婦裙子撕了，他就到了……要不是巫盟那幫家夥除了戰鬥的時候，腦子都不是很夠用，我都懷疑他們兩口子是不是給我仙人跳，刻意阻撓我之赴戰……”
　　淚長天郁悶至極。
　　“……”左長路壹片無語，罵道：“任何正規的兩口子，都不會用這個跟妳耍仙人跳的！妳這腦子裏面是什麽東西，竟然生出這樣子的腦回路？！”
　　“……”
　　連續三壇酒下了肚，兩人談起來當年的舊事，愈發感慨良多。
　　“還記得那時候，我帶著雨點兒進隊伍，那個時候真是青春飛揚，大家都是年少輕狂，哈哈，當時我指著妳介紹說，那是妳左大伯……”
　　淚長天喝多了。
　　“打住！打住打住！”左長路伸手止住：“妳好麽樣的提這些陳年往事幹什麽！”
　　“我的錯我的錯，我自罰壹壇。”
　　正在喝的最高興的時候……
　　吳雨婷從房中出來，皺著眉頭：“又喝酒？！”
　　“小酌而已。”
　　淚長天道：“妳看妳看，我倆才剛喝了壹壇，這第二壇才剛打開，還滿著呢。”
　　之前喝空的二十多個壇子，早已經被熟悉業務的兩個人收了起來，作為常年慣犯，絕對是收拾的滴水不漏，起碼也得寧為人知不為人見，留有自圓其說的余地。
　　“我信了妳兩個的鬼！”
　　吳雨婷哼了壹聲，聰慧如她，自然不會相信眼前兩人的連篇鬼話，但明顯不想追究，對左長路招招手：“妳進來我和妳說點事，讓我爹自己先喝著，等壹會妳再來，今晚不限制妳倆喝酒就是。”
　　“不限制？怎麽個不限制法？”左長路和淚長天都是目光壹亮。
　　“當然就是喝多少都行。”
　　“好勒。”
　　左長路站起身，與吳雨婷鉆進了房間裏。
　　聽說不限制喝酒，這句話，登時讓淚長天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膽量，對白雲朵道：“妳這孩子咋這麽沒眼色？幹喝了這麽久，居然都沒見妳整出來幾個小菜……還不快去預備。”
　　白雲朵翻個白眼，急忙去了。
　　她很知道魔祖此公的行事為人，並不以之為忤。
　　房中。
　　吳雨婷將左長路拉進來，關上門，布下隔音結界，道：“之前光顧小狗噠了，早就想跟妳說件事。妳可還記得當初妳是怎麽撿到念念貓的嗎？”
　　左長路納悶道：“怎麽是我撿到的念念貓，不是咱倆壹起撿到的麽？當初咱們化生紅塵，步履人間，閑遊各地，遍覽山河，欲以平常人的眼光角度，壹窺江山麗色，就在齊王墓附近山上轉悠的時候撿到的念念貓麽？”
　　“當時還不是妳先看到的麽？壹團枯樹枝裏那麽多的雞毛鳥毛的，妳過去翻了翻，翻出個小肉蛋來。”
　　左長路道：“我說……妳怎麽這個時候過來問我這些，妳弄的我雲裏霧裏好麽？”
　　左長路有點不滿。
　　耽誤了喝酒……
　　“難道當時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嗎？”吳雨婷想了想，道：“我就問妳，妳當時說的啥妳還可記得麽？”
　　“記得啊，當時我說，這家人肯定是太窮了，連個繈褓都沒給孩子預備。”左長路道。
　　“對，就是這句話。”吳雨婷眉頭猛然展開：“然後呢？”
　　“然後妳我查了壹下，小女嬰的血脈什麽的，全都是正常的人類；並不是什麽妖獸遺腹，也不是神仙轉世……等等，就算妳我二人當時處於化生紅塵的狀態，沒有帶下修為來，但是眼光閱歷還在，難道會有什麽問題嗎？”左長路說這番話的時候滿滿的自信。
　　吳雨婷緩緩點頭。
　　的確，壹個小女嬰，若是還能瞞過自己夫妻二人的眼睛，才真正的奇怪！
　　“那妳還記不記得當時妳說這小女娃屁股上竟然有羽毛？”
　　吳雨婷道：“我記得是兩片？”
　　左長路啼笑皆非：“那不是沾上的麽……兩根鳥毛粘在嫩嫩的屁股蛋上……用手壹巴拉就巴拉掉了好吧？”
　　吳雨婷點點頭：“嗯。”
　　“妳今天這是怎麽，莫名的提起這些陳年往事，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左長路問道。
　　“確實有壹點變故我沒來得及告訴妳，就是多多最後壹道雷劫的時候……天道劫雷分出來了壹股，劈了小念兒壹下子。”吳雨婷道。
　　“啊？竟有此事？小念兒沒事吧？”左長路聞言就是壹楞，急疾追問。
　　旋即就知道自己問得傻了，自己之前有看過左小念，分明完好無損，並無任何異樣……嗯，就是頭發比較亂，不似平日裏的齊整。
　　“那壹下劫雷威能不在殺傷力，主旨真意其實是傳給了小念兒壹份傳承……鳳族傳承。”吳雨婷道。
　　“啊？怎會這樣？！”左長路這下子是真的震驚了。
　　那可是天劫啊！
　　天劫是不能有任何私心的！
　　天劫若是徇私，那天道也就不存了……居然在這等時候，以壹道分流劫雷，偷偷傳給了左小念壹份傳承？
　　這個變故是真真的顛覆了左長路的現有認知！
　　“絕對不假！”
　　吳雨婷肯定地說道：“小念兒現在已經開始修煉那傳承了，若是修行有成，咱兒子，只怕又得晚好久，才能當真娶到媳婦了，洞房什麽的，更加遙遙無期。除非念兒放水。”
　　“……這就不用考慮了，念念肯定會放水……”
　　左長路晃晃腦袋：“天劫傳下來傳承……這……這這……婷兒，妳信有這種事麽？”
　　“屁話！我當然不信！但是事實卻已經發生了，就發生在咱們姑娘的身上，信不信的有什麽用？”吳雨婷翻個白眼道。
　　“這……我就……我就……”
　　左長路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道：“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呢？”
　　他低著頭想了許久的，到：“妳說能不能是另壹種可能……那份傳承其實早就封印在小念記憶深處……那壹道雷劫，其實只是給她消除了封印？”
　　吳雨婷悚然道：“嗯……這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對，還是不對了。”
　　左長路道：“當時撿到小念兒後，我們曾經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在她的身上，絕對不存在任何的封印，就是壹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女嬰，至少在我們看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咱們倆再三確認過的……”
　　“現在想來，壹個那麽可愛的小孩子，身無繈褓，只得幾片羽毛隨身……再後來的九九星魂，天資第壹；長大自然鳳脈相隨，鳳脈沖魂……”
　　“妳的意思說，為什麽別人撿不到，咱倆過去就撿到了……未必是這女娃兒運氣太好！而是咱倆運氣太好？亦或者是……咱們彼此的運氣使然？”
　　吳雨婷探究的目光看著左長路。
　　“是啊……”
　　夫妻二人都是皺起眉頭。
　　雖然都沒有說出口，但是很明白的是……兩個人實則都在懷疑同壹件事情，那就是：左小念，乃是上古鳳族後裔血脈！
　　但隨著壹條條的可能性被否定，卻讓這件事情更顯得撲朔迷離。
　　“如果念兒真是上古鳳族遺脈，可她的形象又怎麽可能甫壹出生便是人族的嬰兒呢？”左長路的語氣充滿了疑惑。
　　“這壹層我也猜不透。”
　　“而且如果這其中真的牽扯到了鳳族傳承，那除非是聖人布局，等閑者的籌謀，決計難免瞞過咱們，更遑論瞞過這麽久！但是聖人會布這樣的局麽？再說，上古鳳族……貌似也沒有聖人壹流的頂級大能吧？”
　　“妳越說，我感覺想不通，雲裏霧裏的感覺更厚重了……”
　　左長路想了半天，沈穩笑道：“再說了，不管是不是，就算真有聖人布局，就算真是鳳族傳承，但她現在仍是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的寶貝疙瘩。這壹點，就算是天道跳出來，也否認不了。”
　　吳雨婷終於笑了笑，道：“這話倒是不錯的，出身來歷不過末節，她之來歷如何，又與我們有什麽相幹？”
　　“就是啊，不必擔心。”左長路微笑，拍著吳雨婷的肩膀，道：“壹切有我。”
　　“我們的女兒，誰也搶不走，小多多的媳婦，更是誰也搶不走！”
　　吳雨婷也放下了患得患失的心，道：“這是當然。”
　　聽左長路這麽壹說，吳雨婷也覺豁然開朗。
　　是的，不管什麽身份，現在的左小念，就是自己的女兒，就是自己的兒媳，不管日後如何，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既然如此，那還疑惑什麽，猜測什麽，惶恐什麽？
　　“我明白了。”
　　“嗯，那我出去喝酒，好久都沒有大醉壹番的機會。”
　　“妳倆還是少喝點。”
　　“嗨，以我倆的修為和酒量……想喝醉都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呵呵……是喝不醉，可妳們還是會從渾身上下汗毛孔往外噴臭味，妳們不在意，我很介意！”
　　“……”
　　“他外公臭點也就臭點了，反正也沒人管，妳要是臭了，就離我遠遠地，別怪我沒事先跟妳說。”
　　“……”
　　……
　　淩晨時分……
　　左小多悠悠醒來，只是壹睜眼，就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如同要飛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叫道：“念念貓，我飛天了，這下子我看妳還往哪裏跑……”
　　壹睜眼，就看到了吳雨婷似笑非笑的臉：“狗噠，真是長大了啊，就只記得媳婦，忘了娘了啊。”
　　“哪能呢……”左小多堆出來壹臉討好的笑：“媽，我不斷的做夢夢見妳。”
　　這句話倒不是假話。
　　這壹晚上的幻境，就數壹家人的悲劇場面最多。
　　為了父母和左小念，左小多這壹晚上下來，保守估計也得戰死了上萬次……
　　現在醒了，兀自感覺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心臟和腦袋，腦袋壹晚上不知道被砸爛了多少回，心臟更是不知道被穿透了多少次，全身骨頭被拆了又拆，拆了又拆……
　　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
　　現在醒來看到母親的笑臉，左小多不知道心裏有多麽滿足。
　　真好！
　　活著真好！
　　哈哈哈……
　　“我爸和念念貓呢？”左小多壹掀被子就往外跑。
　　“站住！”
　　吳雨婷喝道：“妳小子還光著屁股呢！”
　　“哦哦哦……”左小多急忙嗖的壹聲又光著屁股鉆進被窩，就在被窩裏穿褲子……
　　“跟妳媽居然還害羞起來了……”吳雨婷鄙視道：“從小到大，妳的光屁股我看到不想看，妳跟妳姐姐還不是妳老媽我壹泡屎壹泡尿餵養大的？”
　　“嘔，老媽，您這口頭語能不能改改，太有損您雍容典雅的氣度了……這會讓人誤會咱們家夥食……”
　　左小多嘿嘿嘿的在被窩裏笑，穿了褲子站起來，穿外衣，對著鏡子照了照，嘆口氣，道：“每壹次，變禿了，就變強了……”
　　“想要變強必先禿……這真是沒治了。”
　　吳雨婷哈哈大笑。
　　左小多這話壹點都沒說錯。
　　由於功法原因，他真的是每壹次突破，都會伴隨著壹次渾身上下光禿禿，寸草不生，存毛不余！
　　而光禿禿之後，也是真的變強，強勁得超乎想象……
　　“飛天了，徹底的脫凡了，有啥感覺沒？”吳雨婷問道。
　　“沒啥感覺，就是感覺我現在揍念念貓，應該跟玩似的。”左小多嘚瑟的道。
　　“呵呵……”
　　吳雨婷笑而不語。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來，現在左小多和左小念的實力，的確是相差無幾。
　　左小念先壹步突破飛天，現在修為快要堆到了飛天中階，但還沒到。
　　而左小多現在則是飛天初階，剛剛突破，還沒來得及積累，根基未固。
　　但兩人的真實實力相差微乎及微。
　　別看壹般飛天高手初階中階之間差別，實力幾乎就是壹個天壹個地，但左小多在每壹個境界壓制的次數，都比左小念要多，有些境界，甚至要多好多次。
　　這樣壹點點的累積，壹點點的縮小差距，這樣算下來，真實差距是真的就沒多少了。
　　甚至若是生死相搏的話，左小多的戰力，也許已經淩駕於左小念之上了。
　　真正決壹生死，戰果必然是左小念香消玉殞，而左小多最多受點內傷，絕不至於危及生命。
　　這壹點，吳雨婷心知肚明。
　　但若是僅止於兩人切磋的話……
　　戰果得倒過來算，左小多必定完敗沒商量——斷斷打不過左小念！
　　這同樣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
　　左小多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會，暗器也是精通，但說是側重點，實則就只有壹個，就是錘！
　　而對戰左小念的話，單純切磋，左小多的錘反而是累贅，既不敢砸，也舍不得砸。
　　包括他的暗器，六芒星出手必分生死，傷勢還無法恢復，也不敢用。
　　至於其他玉質暗器，打在左小念身上連撓癢癢都不算……
　　還有他的炎陽真經，元火訣，祝融真火……統統都不能用、不敢用。
　　萬壹真將左小念頭發燒了呢？
　　都不用燒了，就算只是燎了……日子還過不過了？
　　還想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