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日子過得很快，眼看著就要到九月底了，這天方白從駕校裏面出來，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就趕去公司上班。現在公司已經不在原來地處市中心的那棟寫字樓了，於露為了省錢把原來十幾萬壹年的辦公室退掉，跑到方白老家那個城中村也就是馬上要拆遷的地方，就在原來的村委會的小樓辦公，現在村委會門口掛著世紀天城公司的招牌。
　　方白從駕校趕來這裏上班，說實話這裏的辦公面積比起以前是大了不少，說是村委會其實裝修得還是很不錯的。村領導的辦公室就被於露占據了，隔壁治保主任的辦公室還是留給老孟使用，方白在樓下財務室隔壁弄了壹間，前臺變成了壹張辦公桌，愁眉苦臉的林鴿依然是壹個人在那裏坐著。不過她現在愁的是離家和江林太遠，不能像以前那樣天天見面了，好在有了這層關系後，方白以此為由把這個好哥們的女友給強留了下來，不然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前臺。
　　原公司本那套人馬班子已經全建制全部就位，整天忙忙碌碌的為公司即將啟動的大項目做著準備工作，於露現在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整天壹大堆人要見，壹大堆事情要談，壹大堆電話要接。方白拎著在路上買了壹份兒炒飯和壹份兒炒面就闖進了於露的辦公室。
　　"Goodafternoon, myboss!"
　　“又貧了，方白我發現妳壹開始的老實全是裝的。有事兒說事兒，老板正忙著哪。”
　　於露頭都沒擡的嗔怪到。
　　“我聽林鴿說妳中午沒和她們壹起吃飯，馬上就給妳買了帶過來，可別把我的於大小姐給餓壞了。”
　　“不是沒空嗎，妳放那兒吧。”
　　“還是吃了吧，放壹會兒就涼了，上次妳說要吃陽春面，我買了放這裏，結果放成坨了，漲得滿滿壹大碗最後還逼著我吃下去。”
　　“哈哈哈……不是妳自己怕浪費嗎，我可沒逼著妳吃。”
　　於露還是放下手裏的工作過來和方白壹起吃飯，方白每天最享受和最期待的時候就是能和於露壹起吃頓飯，兩人面對面地坐在壹起，這是方白覺得於露和自己相處唯壹像是情侶的時候。
　　“妳下午要回去壹趟，媽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妳。”
　　“什麽事兒？”
　　“這次妳不管什麽事兒都要告訴我，我懷疑她想把別墅抵押掉。”
　　“什麽？真的假的呀？”
　　“我不知道，上次我沒同意，這次估計又要偷偷摸摸的了。她要是真的這樣，妳就推說明天考路考。”
　　“還是別推了，讓我去辦能拖延壹下，還能和妳通個氣，要是我推了換旁人妳估計什麽都不知道。”
　　“也是，對了妳明天壹定要通過，以後我出去讓妳開車就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我還好，壹開始是害怕看到警察想掉頭，現在過去還按個喇叭，不過技術倒是練上來了，明天的考試基本沒問題。還有考完駕照妳要放我壹天假，我得回去看看我媽，快壹個月我才回去了壹趟，連飯都沒在家吃過，這比出差都忙。”
　　“妳要是覺得累可以回去物業公司幹個隊長呀。不過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成天看妳忙前忙後的我也挺心疼的。”
　　“別別別，好歹在這裏我壹天還能見妳壹兩面，要是回去了，說不定等到七夕都見不著。我樂意忙，我就要在妳身邊，妳以後都甩不掉我了。”
　　“就知道耍無賴。”
　　“露露，來……”
　　“壹邊去，這是在公司，妳給我放尊重點兒。”
　　“好像我還能和妳在家待著似的。對了，我想了壹下，就算幹媽把房子抵押了，這裏面也還差著不少，那妳不讓抵押房子是資金問題有著落了嗎。”
　　“還沒有，現在和幾家風投談的都進展不大，缺口還是挺大的。”
　　方白吃完把殘局收拾了，拎著垃圾就要跑，被於露叫住。
　　“哎，妳等等。”
　　“怎麽了？”
　　於露走過來把頭貼在他的胸口，雙手環上了他的腰，方白知道於露壓力壹直挺大，需要自己的溫暖來給她壹些安全感和依靠，可惜自己沒什麽用，只能這樣來給心愛的人些許的安慰。他用拿著包的左手摟住了於露，很快就被於露把他推開，然後方白的臉上被於露飛快的印了壹個吻。
　　“傻瓜，快去吧，別讓我媽等急了。”
　　方白被於露這下弄得骨頭都輕了幾兩，就這麽輕飄飄地壹路回了山和水，見到林葉秋就被壹頓數落。
　　“這幾天都不回來了，琪琪記掛著妳帶她去超市坐搖搖車，妳倒好壹直就不見人影，還有我找妳幾次妳都說沒空回來，怎麽和露露壹說妳就來了。”
　　“我在公司當然是聽大老板安排我的工作，不過您是老板的媽，是幕後黑手。”
　　“哼，妳看妳這兩天又瘦了點，跟著露露吃飯果然是不行，晚上我給妳補補。”
　　“幹媽妳叫我來到底什麽事兒呀？”
　　“露露目前差著不少錢，我看融資已經不可為了，現在必須要把這個別墅給賣掉，妳下午去跑壹趟房產中介，先看看行情，我把房產證拿給妳帶上。”
　　“賣掉呀！這……這以後住哪兒呀？”
　　“賣掉算了，抵押的話錢也不夠，只有賣掉錢才差不多了，以後就住到露露在市區的房子裏去，這裏說實話離市區太遠，以後琪琪上幼兒園還要在市區上，露露壹個人成天忙我過去照顧她的生活，順便也照顧壹下妳。妳看才去拆遷工地住了壹個月就瘦了不少。”
　　“幹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裏是幹爹留下來給妳們的壹個家業，就這樣賣了豈不是太可惜了，而且露露姐知道後壹定不會同意的。這麽好的房子真賣了，以後想買也買不回來了。”
　　“我也想過這些問題，妳最近也談過不少家資金了吧，這裏面的困難妳比我清楚，再說時間上也拖不起，等付款期限到了再打這房子的主意也來不及了。還有這事兒我也不怕妳和露露說，到時候房子賣掉了我就要搬家，讓她也有個準備。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暫時還是別告訴她吧。”
　　“那露露姐的房子夠住嗎？”
　　“她那裏是個三居室，我去了和琪琪壹個房間，她自己壹個房間，回頭把書房給騰出來讓霜霜住就行了。說到霜霜，她前兩天還打電話回來，她要是聯系妳，妳可別把家裏的事情壹股腦兒地都給她說啊。”
　　“這個我是有分寸的，可是這個賣房子的事情，妳要不要再考慮壹下？”
　　“都考慮好久了，就是現在都有些嫌晚，妳快去辦吧，等問好了，就帶我壹起去壹趟，對了，壹定要全款的買家，要銀行貸款的都不行。”
　　等拿到房產證方白就領命而去，出了小區門方白就覺得有點不妥，這附近的中介門店不少，但是於家的別墅要拿出來賣恐怕立刻就引起軒然大波。方白想想不能在附近中介掛牌，轉了壹圈還是決定坐車到市區。
　　到市區後方白找了壹家全國連鎖的大公司的門店，說明來意後那邊就直接熱情地把他請進了VIP接待室，然後進來壹個很精神的中年男人自稱是店長，並且雙手遞過來壹張名片。方白瞧了壹眼這人姓董，這時候茶水送了進來，董店長又拆開壹包華子發過來敬給方白抽。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呀？”
　　“我姓方，妳別這麽客氣，我這就是想看看行情才決定賣不賣。”
　　“方先生，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您這個別墅的產權人不是您，我想先問問您和產權人是什麽關系。”
　　“我和她是朋友，到時候簽合同的時候她本人就會來，如果妳們需要什麽手續和委托書的話就和我說，我可以回去準備。”
　　“哦，那就沒問題了，您朋友這套房子其實我是知道的，山和水這個盤子當年在京州是大大的有名，尤其是裏面溫泉入戶的別墅，那時候可是搶破頭呀，我們公司曾經有幸做過分銷渠道，別墅是壹套都輪不到我們賣。現在沒想到能出來壹套到我們手上，真是不敢相信。”
　　“這麽說這房子妳們有把握？”
　　“把握肯定是有，不過我們還是得先了解壹下您的需求。比如說單價，付款方式這些，還有我們需要上門壹趟去現場拍壹下家裏的照片，也了解壹下房子現在的裝修和維護情況。”
　　“拍照片這些都沒問題，單價的話我想知道壹下現在的行情是什麽？”
　　“嗯，這個山和水那裏的二手房現在均價在三萬左右，別墅稍微貴壹點，尤其您這棟獨門獨院的價格還會高壹點，可以定在四萬左右，不過別墅買家和二手剛需房買家不壹樣，都是看眼緣的，也不差錢，價格都是好商量。”
　　“嗯，這個等妳們去拍照片的時候再定具體價格吧，還有就是付款方式我們要求全款付，可以分期但是不超過兩個月。”
　　“哦！您這個要求有點特殊了，要知道就這套別墅市價成交下來得壹千多萬，這京州市能壹下掏出來壹千萬現金買房的人可真不多。”
　　“這麽說有困難？我聽說壹套房子的傭金妳們正常是收2.4如果成交下來這個起碼有30萬傭金可以拿，再加上代辦手續之類的收入可不少呀，今年妳們這樣的壹個門店費用也就差不多夠了，業績什麽的就不用說了。如果實在是覺得有困難的話那麽……”
　　“方先生您聽我說完，我只不過是給您說壹下這個難度而已，不過有難度才能顯出我們公司的實力雄厚不是嗎。要知道我公司在京州市就有壹百二十家門店，快兩千個房產經紀人，說實話做我們這壹行沒啥技術含量，靠的就是人海戰術。
　　您說得沒錯就憑這三十多萬的傭金，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客戶是肯定能找到的，而且我們數據庫裏面也有許多優質客戶，等把照片拍好了，我就發動所有經紀人打電話，把我們客戶池裏面的最最優質的壹碗水給您舀出來。”
　　這人說話真的好聽，聽到心裏很舒服，基本讓妳會相信他們能在幾天內就把這套昂貴的別墅出手掉，不過方白壹點都不信他。這段時間他自己都單獨見了不少家資管公司和金融公司的人，其實大部分是資金中介，那些人話說得比起這個董店長要更加得天花亂墜，可是壹見正主全部都是抓瞎，壹點兒都沒有了談居間費用的神氣活現。方白笑笑沒說什麽，這家公司確實很大，如果他們找不到客戶別的公司也不壹定說不行，但是成功率也不會比他們更大。
　　約好了上門拍照時間，方白便拿著那份合同起身告辭，想起於露和林葉秋的話他挺矛盾的，壹個讓壹定要知道，壹個說千萬別說出去兩個女人把自己夾在中間真的很為難。還有現在方白對項目的事情已經清楚的很，於露最終簽下了之前那家按比例配資的金融公司，最後在劉佳老公的斡旋下那邊同意按5.5配資給世紀天城項目，這樣還有幾千萬的資金缺口。老孟找了壹家願意墊資入場建築公司，打了幾百萬進來還有那家代理公司也提前打進來壹筆保證金，林葉秋把幾家物業公司今年收上來的物業費全部墊進來，還包括於家最後壹點老底子。按照林葉秋的算計加上這套別墅如果正常能夠交易出去基本就夠了，可是於露說什麽都不願意動妹妹名下的不動產，母女倆甚至為此事爭執得差點吵架。
　　方白也不知道這裏面誰對誰錯，於露認為既然父親留下遺囑，那麽自己做事情就不該牽扯到妹妹，林葉秋認為壹家人不該說兩家話，於霜絕不會袖手旁觀此事，而且林葉秋也和於霜在電話裏面把事情說清楚了，於霜沒有任何異議而且也很支持。
　　反正方白很犯難，這事情其實也隱瞞不住，到時候真的把房子賣了林葉秋要搬家，於露就全知道了，然後不僅要和林葉秋吵起來，還得責怪自己，於露表面看來大度，骨子裏就是大小姐脾氣。最近和方白雖然挺熱乎的，但是方白不敢想象自己騙了她之後的下場會是如何，方白不願意對自己的女人有所隱瞞，可問題是林葉秋也是自己的女人，他也不願意出賣林葉秋，真是難呀……
　　方白回到了於家別墅，壹進門就聞到熟悉的飯菜香味，於露的車也停在別墅門口，方白心中告誡自己晚上說話還得註意點，不能露出了馬腳，不然好好壹頓飯就毀了。進門之後看到於露在沙發上逗著女兒玩，琪琪正在調皮，於露見方白進來了，就壹把抓住琪琪。
　　“寶寶，看誰回來了。”
　　“爸爸……抱抱……”
　　琪琪立刻丟下手中的玩具向方白跑來，被方白壹把抱起舉在半空中，方白就這樣舉著琪琪壹邊走到了於露的身邊。
　　“妳下午去哪兒了，是我媽讓妳去辦抵押的事情了嗎？”
　　“啊……沒有，明天不是考路考嗎，我去趟駕校再練了壹把。”
　　“胡說上午才練過，下午怎麽還要去練？”
　　“教練帶我單獨跑了兩圈考試路線鞏固壹下，其實我的技術已經很熟練了，不過幸虧跑壹趟，那條路線其實路況還挺復雜的。”
　　“嗯，那時候我考的時候，起步就熄火壹次，差點沒嚇死我，後來還不錯順利過關。明天要我陪妳壹起去嗎？”
　　“妳不是有事情嗎？”
　　“我就是說說，還有想知道妳要不要我陪著壹起去。”
　　“我當然想，要是考過了妳在壹旁可以分享下快樂，考不過也能有妳安慰我壹下。”
　　“又貧嘴了。”
　　於露回頭看壹眼廚房後，壹巴掌拍到方白的身上。
　　“快去我媽那裏幫忙端菜，晚上給妳燒了獅子頭，我就不明白我媽怎麽對妳這麽偏心。”
　　方白連忙屁顛顛地跑去廚房了，林葉秋壹見到他進來就連忙問道：“怎麽樣了？妳怎麽跑出去這麽長時間，小聲點說，露露在外面哪。”
　　“嗯嗯，我沒去家門口的門店，那裏的人都知道這裏的情況，我怕過去壹掏房產證馬上這方圓十裏都知道於家要賣房子了。所以我就跑去市區找了壹家大公司。”
　　“嗯，妳做得對，這方面我倒是疏忽了，我的小白現在考慮事情挺周全的了，看來被露露罵了幾次是有效果的。”
　　“嗯哼，那個什麽，這房子大概市價大概在壹千三百萬左右，我不僅去了壹家，還去了另外兩家詢價，基本就這樣，但不是估價是多少就是多少，具體成交價格還得等有了買家再談。”
　　“這個我知道，要是壹千萬以上能出手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只要對方能付全款我就再是讓點也沒問題。”
　　“幹媽，有個事情我要說壹下。”
　　“嗯，妳說。”
　　“那個露露姐給我開了四千多塊錢工資，其實我已經夠用了，我看物業公司這裏就不用再給我開壹份了吧。這樣挺不好的，而且公司財政現在緊巴巴，我覺得沒必要給我這麽多錢。”
　　“妳就拿著吧，好好努力讓妳自己能對得起這份工資就行了，這是幹媽給妳的，公司再緊巴巴的也不差這兩千多塊錢。”
　　方白準備把這事情再和於露說壹下，心裏總是覺得自己拿的錢太多了，世紀天城那裏四千多，物業公司兩千多，這薪資水平已經相當可以，基本算是個白領了。他拿了個小碗盛上壹只獅子頭在裏面，用小勺子弄碎了，拿出去給先給琪琪吃，早就聞到飯菜香的琪琪正在被於露不時地用紙巾擦著嘴角的口水。
　　“這個饞貓丫頭，口水真多。”
　　“肯定和妳小時候壹樣。”
　　“呸，和霜霜壹樣，我記得小時候霜霜就愛流口水。”
　　“妳是姐姐，姐妹倆肯定也壹樣。”
　　方白壹邊忍著腰部的劇痛，壹邊把壹塊斬肉餵到嘴巴張得老大琪琪嘴裏，就見琪琪立刻抿住可愛的小嘴用自己不多的牙齒咀嚼著美味的蟹粉獅子頭，小小的腮幫子壹鼓壹鼓的。看得兩個大人壹起哈哈大笑，於露剛笑完就發現嘴裏多了壹塊肉，舌頭壹接觸就覺得極鮮香，不用說方白使壞的把壹塊肉趁機塞進了於露嘴裏。
　　“好吃嗎？寶寶？”
　　方白故意對著琪琪問道，只見琪琪小腦袋直點，於露咽下口中的肉，又是壹下掐在方白的腰上。
　　“妳壞死了，占我便宜。”
　　“哎呀，好疼。妳在琪琪面前展示出這麽暴力的壹面，也不怕她以後有心理陰影。”
　　“我是她親媽，而且我這是殺雞儆猴，讓她以後老老實實的聽媽媽的話。”
　　“我現在為琪琪的將來有點擔憂了，是不是幹媽小時候也這樣教育妳和霜霜呀。”
　　“我媽從來不打我，我又沒那麽多毛病，我看妳從小沒少挨打吧，男孩子壹般都很調皮。”
　　“挨打那是很少的，我小時候乖得很。”
　　林葉秋端了壹盤菜出來，聽到方白這句話就笑著說道：“妳還乖，光我就親眼看到妳被白霜雁打過，那次妳騎自行車帶霜霜摔那麽慘，回去就被白霜雁打了。”
　　“幹媽，妳怎麽還記得這事兒呀，對了妳是怎麽知道的，我媽又沒在大街上打我。”
　　“是霜霜告訴我的，那次霜霜回來拿了好多巧克力帶到學校去，我就問她為什麽。妳小時候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
　　於露白了方白壹眼，起身跑去廚房幫忙端菜盛飯，方白則把獅子頭給琪琪給餵完，然後抱她到餐桌上去壹起吃飯。
　　方白現在知道了這個於露還是個小醋壇子，剛才壹定是聽了林葉秋說了自己和霜霜小時候青梅竹馬的事情心裏不舒服，就抱著琪琪過去陪著笑臉，實際於露對這種事情並不是生氣而是有壹些搶了妹妹男朋友的愧疚和不舒服，還有自己和方白未來的不確定性。她雖然暫時和方白這樣相處著，但是沒有明確的答應和方白交往，兩人的關系有點不清不楚地維持著，方白倒是還好壹直沒有逼著於露，而是老老實實的把精力放在公司的事情上面。
　　這段時間方白工作能力進步了不少，於露和林葉秋壹致認為方白的能力是有的，就是需要時間來積累。所以於露幹脆讓方白去工地住，有什麽事情現場讓他協調，這壹來把老方可得意壞了，這個老方原本想要當釘子戶的，看到項目公司搬到村委會來，就第壹時間上門來鬧事兒，結果那邊公司經理壹出面，竟然是自己的兒子。這下好了，為了配合兒子工作老方也不當釘子戶了，把拆遷辦的人拖到自己家裏好好地談了壹輪就簽了字，然後就到處在村裏嘚瑟。
　　林葉秋今天做了不少菜，於露和方白這兩個自從公司搬家後就很少回來吃飯，於露被林葉秋問了資金缺口的事情心情就又不好了，拿出壹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了壹杯，看看方白想給他也倒壹杯，林葉秋過來把酒瓶拿在手上。
　　“明天小白還要考路考，我說露露呀，妳晚上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晚上我要和琪琪睡，以前看人家借酒澆愁覺得挺傻的，現在倒好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居然也是第壹時間想到這杯中之物。”
　　“露露姐，魏武有詩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是從古至今慶祝和解愁的必備之品，雖然大家都知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也是無濟於事，只不過在狂飲之後能暫時忘掉眼前的煩惱。”
　　“就這壹杯罷了，不！是半杯，也沒什麽作用。媽妳還不知道我，我什麽時候幹過借酒澆愁的事情。”
　　林葉秋把紅酒收進了酒櫃，過來給琪琪壹邊餵飯壹邊說道：“我知道妳為公司的事情發愁，只是沒必要這麽郁悶，辦法總是有的，項目受點挫折沒什麽，妳爸爸當年也不是壹帆風順，還不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走了過來。”
　　於露端起酒杯抿了壹小口後，就拿著酒杯在手上把玩著，白嫩修長手指和指尖上紅色的指甲油配著那水晶杯裏面紅艷艷的酒液，把方白看呆了。方白已經決定這件事配合林葉秋壹起先不和於露說，後面看看事情成了讓林葉秋自己和於露商量。自己肯定要被於露罵壹頓，但是給女神當出氣筒也不是不行。
　　吃完晚飯，林葉秋和於露兩個都在，方白就不便在別墅裏面久留，回去了自己的宿舍裏面，這裏自己也是有段日子沒來了，動手打掃了壹下，就開了電視準備看壹會兒睡覺。
　　方白看著電視想想這段時間事情還挺多的，明天去考試，考完馬上要兌現之前的承諾要請客吃飯，看那架勢估計壹場大酒跑不掉。然後還得在酒桌上和毛主任楊隊說定了借車和人的事情，好去給老爸搬家，這事兒了了以後，老爸壹定會請客那時候還得吃頓大酒，方白想想都頭疼，點上壹支煙抽了兩口，就有聽見敲門聲，看看手機九點不到，這會是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