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九章 我們壹起發財吧！

　　約瑟夫到了巴黎，第壹件事情就是去找卡諾。
　　進了戰爭部的大樓，約瑟夫沿著熟悉的道路直接就到了卡諾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約瑟夫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進來，門沒關。”裏面傳來卡諾疲憊的聲音。
　　約瑟夫推開門，壹邊往裏面走，壹邊嚷嚷：
　　“拉紮爾，我回來了，驚不驚喜……啊，拉紮爾，妳的面色可不太對……妳生病了？”
　　“沒啥？就給那幫子蠢猴子氣的……啊，不說這些，妳怎麽突然回來了？”卡諾頂著兩只熊貓眼問道。
　　“我聽說羅伯斯庇爾完蛋了，心想巴黎可能有點動蕩，擔心研究所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所以沒等命令就自己跑回來了。嗯，拉紮爾，壹會兒妳要幫我補發壹份命令，這樣我就不是私自跑回來了。”約瑟夫拉過壹把椅子，在卡諾面前坐了下來。
　　“約瑟夫……”卡諾的表情頗為古怪，“妳還不知道吧……啊……我對不住妳，我沒能保住研究所……研究所被那群爛貨給關閉了！我現在真想要把羅伯斯庇爾從墳墓裏面拉出來，好讓他把那些家夥的腦袋都砍光！”
　　“研究所沒了？”這個消息，倒真的出乎了約瑟夫的預料。他本來倒是預料到了某些人沒了羅伯斯庇爾的壓制，會跳出來弄鬼秀下限，會對研究所動手動腳的。但他也沒想到，這些家夥下限這麽低，動作這麽快，他們居然不是先動手動腳的調戲壹下，而是直接……
　　“怎麽回事？”約瑟夫趕緊問道，如今必須立刻了解情況，抓緊時間挽回損失。
　　“還不是那幫子王八蛋，渣渣！”卡諾壹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火氣就壓不住了，他憤怒地將手裏的鵝毛筆扔在地上，“渣渣！那群妨礙咱的渣渣！統統都該拖出去餵斷頭臺！這壹段時間，他們比賊還會偷！他們看到我們的研究所好棒好棒的，就都跑去偷，跑去搶……”
　　“拉紮爾，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拉紮爾，事情已經發生了，如今我們要盡可能的挽回損失，要冷靜，來來來，拉紮爾，喝了這杯水再說……”約瑟夫趕緊起身給卡諾倒了壹杯水，遞了過去，“拉紮爾，該喝水了。”
　　卡諾接過水，壹口喝了個精光。他冷靜了壹下，便將事情細細的和約瑟夫說了壹遍，最後他低著頭，羞愧地用這樣的壹句話，結束了自己的講述：“約瑟夫，我對不起妳，我沒能保住我們的……”
　　“拉紮爾，打起精神來。”約瑟夫說，“我們還有機會挽回損失。那幫子渣渣就是渣渣！搞破壞都搞不到點子上！研究所什麽最珍貴？人才呀！那些人才，居然都被他們拿去回饋社會了！我們得趕緊把他們拉回來……嗯，拉紮爾，妳知道，我賺了些錢，我算算，我現在亂七八糟的加起來，有大概十多萬裏弗爾，來路妳知道的。妳這裏可能少壹點，妳開銷大嘛，然後，嗯，然後拿破侖……該死的，我也要向妳道歉，我沒管好這家夥，這家夥在南方，參與走私的事情，（約瑟夫的走私船，優先提供給了拿破侖）又弄到了三十多萬裏弗爾。我們合夥，把那些人拉回來，在南方重建壹個屬於我們的研究所和軍工廠。在目前，這幾乎是將損失降到最低的辦法了。”
　　卡諾想了想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約瑟夫，妳真是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妳就能冷靜下來，還能立刻想出辦法。其實，妳比我更適合總覽全局，當初要是妳在我這個位置上……”
　　“得了吧，拉紮爾。”約瑟夫搖了搖頭，“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妳都頂不住的事情，指望我能頂住？”
　　“好吧，我們不說這些。先處理眼前的問題。”卡諾道，“拿破侖那邊的走私必須抓緊進行。他現在走私些什麽東西？”
　　“當然是苛性堿和硝石了。”約瑟夫說。
　　“他的走私規模要擴大再擴大，因為我們這個計劃，初始階段肯定會非常花錢的。我們需要更多的錢。嗯，就不要局限在合法的走私範圍內了，什麽來錢，就走私什麽，包括武器，當然我們只賣給真正的美國人。反正我們不走私，那些渣渣也會幹的！”
　　“除了美國人，其實我們還能賣給印第安人。”約瑟夫在壹邊補充道。
　　“好了，準備行動起來吧！”卡諾說，“嗯，海軍研究所那邊，趕緊讓拿破侖把它控制住，免得那些家夥把手伸過去了。那裏都是值錢的東西！”
　　“我來之前和他交代過了。”約瑟夫說。
　　“那好，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建議，我們可以這樣分工。首先，妳的錢準備好了嗎？”卡諾問道。
　　“準備好了大概三十萬裏弗爾。”約瑟夫回答道。
　　“很好，如果妳信得過我。妳交給我十二萬裏弗爾，我這裏還有八萬裏弗爾。我立刻去找拉巴斯，爭取馬上把‘海軍研究所’買下來。”卡諾說，“至於人員，我這裏有所有人員的花名冊，只是如今這些人都流散了。要壹個個的把他們找回來，需要時間。至於妳……真可惜，約瑟夫，妳要是能變成兩個就好了。我可以讓壹個妳回土倫，穩定研究所，另壹個妳在這裏幫我處理壹些事情。”卡諾皺起眉毛說。
　　約瑟夫知道卡諾為什麽皺眉頭，因為在巴黎的事情牽涉到跑路子，走後門。卡諾這個人實在是有點抹不開面子去做這種事，所以如果約瑟夫在巴黎，能代替他幹點這樣的事，那就真是太好了。但是他又擔心，在土倫，沒有約瑟夫鎮著，會不會出現什麽損失。
　　“巴黎的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需要我們親自出面。”約瑟夫說，“拉紮爾，有壹個人可以充當我們的白手套。”
　　“誰？”卡諾問道。
　　“約瑟夫·富歇。我聽妳剛才說的，這家夥現在的處境不太好。我覺得他應該願意幫我們壹把的。”約瑟夫回答道。
　　“我知道妳對這個人的印象不太好。”看見卡諾皺起了眉毛，約瑟夫便知道他對富歇的看法不太好，便道，“但是富歇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包括找人的事情，走後門的事情，交給他來幹，嗯，拉紮爾，我不是小看妳的才能，但是不同的人適合做不同的事情，我覺得富歇來幹這些事情，效率會比妳高很多。”
　　卡諾點了點頭，他雖然有點驕傲，有點固執，但是並不是那種閉上眼睛不承認世界的實在性的人：“妳說得對，約瑟夫，這些事情，富歇的確比我更合適。不過，我還是有壹點擔心。妳知道嗎？羅伯斯庇爾倒臺之後不久，富歇就來找過我——當時我還在‘救國委員會’當中呢。他那時候，就敏銳地指出了我可能面臨的危險，希望能和我聯手。但是我拒絕了他，妳知道為什麽嗎？”
　　不等約瑟夫回答，卡諾就繼續道：“因為我有點怕他。這個家夥在弄倒羅伯斯庇爾的過程中，表現得太出色了。他太擅長那些陰謀詭計了。羅伯斯庇爾說他是壹條毒蛇，這壹點都不錯。如果讓他在高層站穩了位置，我擔心，弄得不好，他會比羅伯斯庇爾都可怕。我想，拉巴斯他們這樣有意的打壓他，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沒想到，根本不需要富歇，拉巴斯他們就直接弄得比羅伯斯庇爾都可怕了……”
　　聽到這話，約瑟夫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輩子看《紅樓夢》的時候，看到的古人對王夫人的壹句評價：“人不可以有才，有才而自恃其才，則殺人必多；人尤不可以無才，無才而妄用其才，則殺人愈多。”如今對照著看看，這話真是賊有道理。
　　“正因為他很危險，所以最好還是把他放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拉紮爾，妳知道在什麽地方能找到他嗎？”約瑟夫說。
　　“嗯，這也很有道理。”卡諾點點頭，“我知道他的住處，下班之後，我們壹起去找他？”
　　“好的。”約瑟夫點了點頭。
　　到了下班時間，卡諾和約瑟夫兩個人便壹起乘上壹輛馬車，帶著十多個騎兵壹起往聖安托萬區過去了。
　　聖安托萬區是巴黎最大的貧民區，街道狹隘，混亂不堪。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因為物價飛漲，底層百姓的日子越發的艱難，所以這些地方的治安自然就越發的混亂，像約瑟夫這樣穩健的人，不帶著壹點人，是真不敢來這裏的。
　　馬車在壹條歪歪斜斜的小巷道外停了下來，富歇的住處在這巷道裏面，但是馬車已經進不去了。
　　約瑟夫和卡諾下了車，約瑟夫將手伸到上衣裏面，握住了藏在那裏的火槍的槍柄。騎兵們也下了馬，簇擁著約瑟夫和卡諾向巷道裏面走去。
　　沿著汙水橫流的巷道走了壹段，就到了壹座歪歪斜斜，破爛不堪的屋子前。壹個帶路的士兵道：“這裏就是了。”
　　約瑟夫點點頭，向卡諾望了壹眼，然後走上前去，敲起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