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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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3章 藝術(壹)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7

  呼衍哲哥和他的兩個副使,以及擔任翻譯的壹個漢人屬下,被十幾個漢軍士兵,監視著走進了主父偃所在的亭裏。
  主父偃坐在這個亭的過去亭長坐的位置上,頭戴著漢家羽冠,身穿絳黑色的朝服。
  這個地方,是他特意選擇的地方。
  在壹個亭長的辦公點,與匈奴使者接觸。
  這就是故意在羞辱匈奴人,淩辱匈奴人。
  意即——妳們也就配跟我漢家壹亭長交往。
  乖乖跪下來,為漢臣妾,才是妳們匈奴唯壹的生路!
  同時,這個舉動,也是在報當年老上單於聽信中行說唆使,在國書之上侮辱漢室的報復!
  讓所謂的天地所立日月所置匈奴單於,變成壹個跟漢室亭長級別對等的夷狄酋長。
  呼衍哲哥壹被帶到此地,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漢朝在羞辱他和他所代表的匈奴單於!
  這並不難猜!
  此地的屋舍簡陋,甚至,外墻上都還有著茅草。
  房間也不大,甚至連壹件漢朝的官方器物也無。
  分明就是壹個普通的漢朝百姓的居所!
  這讓呼衍哲哥壹下子就暴怒起來!
  漢室自號禮儀之邦,而匈奴人雖然粗暴無禮,但其內部的上下等級秩序,卻是不可動搖的。
  現在,漢朝官員在壹個漢朝百姓的屋舍之中與他會面。
  這就好比匈奴單於在壹個奴隸的穹廬外面,接見漢朝使者。
  其羞辱性之強,哪怕呼衍哲哥是個傻瓜都聞出來了!
  所以,他壹進門,立刻就說道:“漢朝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我聽說漢朝自號禮儀之邦,冠帶之室。有闕庭之禮,上下之尊!今漢匈雖有誤會,但彼此仍是兒女親家,有聯姻之好,單於使北海閼氏嫁漢天子,為天子誕公主!漢朝太宗皇帝更與我匈奴老上大單於有聯姻之好,漢朝公主數位嫁與單於,兩國世代聯姻凡數十年之久!”
  呼衍哲哥跨前壹步,望著主父偃說道:“今閣下身為漢臣,卻如此對待單於之使,就不怕夏夫人問罪,貴國天子震怒?”
  呼衍哲哥毫不客氣的拿了夏胭脂來當擋箭牌。
  反正,這個匈奴的女人在嫁給了漢朝皇帝,壹件事情也沒給大匈奴做。
  反而聽說她在漢朝規矩無比,以侍奉漢朝皇帝為榮,更曾經多次代表漢朝皇帝慰問和招降匈奴降兵降將,實在是可恨!
  這樣的女人,死了最好!
  主父偃卻是微微笑著,自己給自己倒滿壹杯酒,然後抿了壹口,味道還挺不錯的!
  每壹個縱橫家的傳人,在談判桌上,都是壹個最出色的心理學者。
  這壹點,毋庸置疑。
  對於人性和人心,縱橫家就如同魔鬼壹樣擅長挑動,更可以輕易的洞察出對手最細微的神態和心理變化。
  僅僅是通過方才這位匈奴使者的話和神態以及動作,主父偃就判斷出來,對方已經心虛至極,甚至非常畏懼。
  畏懼什麽?
  “無非有三……”主父偃在心裏分析著:“其壹,彼畏我故意阻擾,使其無法完成其與我漢家和好的使命……”
  “但應該不是如此……”
  “倘若如此,那彼輩此刻斷不可能如此高調……”
  “想當年,太宗之時,漢室與中行說辯論,中行說辯不過,便橫加刁難,然漢使為顧全大局,常常不得不忍氣吞聲……”
  想當年,匈奴占據戰略主動時,囂張之氣焰,幾乎隔著長城都能聞到。
  那個時期的匈奴人,飛揚跋扈。
  中行說甚至曾經放言:漢使無多言,顧漢所輸匈奴繒絮米帛,另其量中……則候秋孰,以騎馳蹂而稼穡!
  赤裸裸的威脅和敲詐。
  但漢使幾乎只能全部受著,甚至不敢多言。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要不是漢軍給力,後果就真的無法想象!
  而現在,局勢倒轉過來後。
  以己度人,主父偃覺得,匈奴人應該還沒有蠢到敢激怒漢家君臣的地步。
  他們是人,不可能不要命!
  要知道,在過往的歷史記錄上,匈奴人殺死的漢使,加起來超過了十指之數,曾幾何時,出使匈奴居然成為了畏途。
  如今,匈奴敢來出使漢使的使者,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要知道,中國雖然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傳統。
  但是,哪怕是春秋戰國的諸夏內戰,被烹死和殺死的使者,也不計其數。
  由此可見,傳統這種東西,在有用的時候,才會被堅守。
  真惹毛了天子,殺壹個匈奴使者算什麽?
  就算把全部使團成員殺光,匈奴單於除了再派壹個使團來求饒求和外,還能怎麽樣?
  所以,這必不是匈奴使者要高調的原因所在。
  自古弱國無外交,即使藺相如當年到了澠池,最開始也要裝孫子。
  哪怕曹劌也要等齊恒公登上了盟臺,才敢持匕首劫持。
  而相反,強國自有霸氣。
  張儀戲耍楚懷王如猴,但依然敢於大搖大擺的去見楚懷王。
  所依仗的就是自己身後強大無比的秦國和秦的虎狼之師!
  “其二,彼有所侍……”
  但主父偃很快就否決了。
  這又不是六年前,六年前匈奴人還可以在中國耀武揚威,甚至在宣室殿之中趾高氣揚。
  但現在,匈奴人連最後壹塊遮羞布都在高闕被漢軍扒下來來了。
  匈奴人曾經引以為傲的壹切,都已經被扯得支離破碎。
  大約也就壹個所謂的“控弦四十萬”還可以起些安慰作用。
  但實則,所謂的控弦四十萬,壹錢不值!
  且不說匈奴人現在還有沒有力量,組織起壹次四十萬騎兵的集結。
  即使有,在大漢鐵騎面前,四十萬騎也不過是再來壹次高闕之戰的程度。
  匈奴再不可懼。
  與之相反!
  匈奴人開始懼怕和畏懼漢軍!
  壹漢當五胡的傳說,不僅僅在漢軍內部廣泛流傳,哪怕是匈奴部族,也是傳的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漢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這樣的歌謠在幕南地區流傳。
  所以,只能是第三個可能。
  “匈奴人企圖在談判桌上得到他們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主父偃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因為,他的前輩們,曾經無數次做過這樣的事情。
  依靠三寸不爛之舌,忽悠與威脅齊下,震懾敵國,從而達到在戰場上得不到的,從談判桌上得到的目標。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當年蘇代跑去秦國,挑撥離間,最終離間了秦國君臣之間的信任,讓秦國自毀長城,使白起被賜死!
  “或者……還有第四個可能……”主父偃目光灼灼:“聲東擊西,暗渡陳倉,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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