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燼天下

榭依

玄幻小說

山路仿佛連接著天際,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氤氳,薄霧是從雪地裏宛如輕煙壹樣彌散,像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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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二章:四方支援

夜燼天下 by 榭依

2023-6-3 22:58

  萬羅殿被層層包圍,黑壓壓的人海還在繼續湧動,由於風鑄成的外墻已經全部散去,內部的雲梯和各層地面也隨之完全塌陷,整個大殿壹片混亂。
  兩道白色的人影奮戰其中,壹人在抵禦藥人士兵,另壹人在對抗風化鬼手,顯然都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那些平日裏懶散的禁軍此時儼然換了壹副模樣,任憑砸下的碎石將血肉之軀打的鮮血淋漓,也依然手握長矛不肯後退分毫。
  “感覺不到疼痛嗎?”蕭千夜若有所思,想起在冰川之森遭遇的暗襲,能在禁軍的駐都部隊任職,多半也都是貴族出身,高成川應該不至於這麽不顧影響直接拿將他們改造成藥人才對,這下方到底又發生了什麽未知的變故?
  “好像是被什麽人控制了。”雲瀟也註意到了眼前詭異的異常,小心握緊他的手。
  “控制……”蕭千夜眼裏寒光壹閃,咬牙,“難道又是那些蠱蟻嗎?我壹定要把那人找出來殺了!”
  “等等。”雲瀟拽住正欲跳下去的蕭千夜,掌間的沈月還在持續的散發出溫和的白光,再看頭頂的天空,十尊閻王的神像還未消失,十條怪異的血線依舊指向正中心,有源源不斷的血液般光線在壹點點流動。
  “妳別急,我看這個陣法有些古怪,如果它能反噬來自上天界的力量,那被沈月保護的太子肯定也會遇到襲擊,觀它的大致走勢,我猜它應該是有十個人被此陣束縛,借由他們的力量在運轉,能承受如此恐怖的力量,多半又是被縛王水獄改造過的藥人吧?”雲瀟擔心不已,蕭千夜赫然想起自己在縛王水獄實驗室裏見到的那十具空棺,驚道,“是藥人!是他們創造出來的、最成功的十個藥人!這個古怪的陣法,是靠他們在運轉的嗎?”
  “嗯,多半如此。”雲瀟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身上被鬼手抓裂的傷痕,眼裏全是不安,“辰王和夜王都已經離開了,現在城裏還殘留著上天界之力的人,除了妳就只有太子,所以那些鬼手才會壹直圍著他”
  “是因為沈月的緣故嗎?”蕭千夜壹驚,看著她掌心那塊皎潔如月的古玉,咬牙,“既能保護太子不被上天界所傷,又會讓他被風行水逆之後的陣法襲擊,他大費周章的讓十殿閻王陣反撲上天界,難道沒算到這種力量也會傷害到太子嗎?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肯定還有蹊蹺。”
  “我自從得到沈月開始,就壹直隱約感覺到它蘊含著巨大的神力,但是這股神力卻非常隱忍,似乎是不到絕境之際不會輕易爆發,父親也只為了這股力量才會不惜壹切代價騙取它吧。”雲瀟低下眼眸,沈月自她出身起就從未離身,甚至能力壓體內的靈鳳之息讓她以混血的身體長大成年,成為靈鳳族有史以來唯壹的混血幸存兒。
  “絕境……”蕭千夜念著她的話,眼裏看著高空的閻王像,嘴唇抿成壹線。
  十殿閻王陣位於星羅湖下,縛王水獄的最底層,熔煉百萬無辜的生命,壹旦它徹底失控爆發,死靈從中逃竄升天,對帝都而言無疑是毀滅之災。
  天權帝身上殘留的雙神血脈實際上非常的微弱,否則這個恐怖的陣法被風行水逆強行逆轉之後也不至於攔不住辰王、夜王,更不至於只是讓自己受了壹點皮肉傷。
  他真實的目的……難道是為了創造出毀滅之象,引起沈月共鳴?
  “亂來啊。”蕭千夜無聲嘆息,天權帝那個孤獨的身影仿佛近在眼前,“只有引起沈月共鳴才能消滅水下死靈,大費周章的將十殿閻王陣運轉,也只是為了借沈月之手將它永遠的破壞吧,畢竟……只有上天界的力量能破壞上天界創造的陣法。”
  “嗯,他原本算的剛剛好,甚至也算準了我會來,靠十殿閻王引沈月共鳴,再由沈月之力消滅大陣,陣法壹破,太子就不會再被攻擊,只是他算錯了壹步,沈月之力已經被我消耗了很多,無法將大陣完全毀去。”
  蕭千夜默然不語,天權帝不愧是站在頂端的帝王,在他意識到自己卷入了壹場驚天騙局之後,依然只是如此淡泊寧靜不動聲色,不對曾經的過錯做任何辯解,而是悄無聲息將計就計,甚至能在如此短暫的反應時間裏迅速做出反擊!
  這場驚人的逆轉,怕是連精明的皇太子都不曾想到吧?
  對位於九天之上,早已經脫離塵世的上天界而言,這也許是第壹次遭到來自人類的反攻。
  他嘴角忽的上揚,想笑,心裏又湧出莫名的擔憂。
  蕭千夜僵了壹下,用手輕揉額頭——身體深處的那個人也在擔心自己曾經的故土,即使已經離開了不知多久,仍會在此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擔憂。
  “妳沒事吧?”雲瀟看著他,也察覺到他似乎有些難掩的情緒波動。
  “嗯,沒事。”蕭千夜點點頭,雲瀟鄭重的將沈月交到他手上,流火劍轉回熾天鳳凰的形態:“沈月之力是被我消耗的,所以作為補償,請妳將它交還給太子,破陣還需要壹點助力,在此之前,妳要小心剩余的鬼手,他們依然會被妳和身負沈月之力的太子吸引。”
  “阿瀟!”蕭千夜想攔住她,但是雲瀟已經輕巧的跳回鳥背,然後回頭沖他清瀲的壹笑,“在陣法這方便我可是比妳要強上壹些的,畢竟我原本就是主修劍陣的,另外,姐姐已經去追地縛靈了,魔物那邊妳們無需分心,千夜,妳壹定要自己小心,下面那些士兵雖然是被人控制著,但是他們自身也有幾分古怪,我擔心他們也曾經被用於試藥,體格上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改變。”
  “嗯。”蕭千夜神色凝重,相比十殿閻王陣,眼下還是被改造成藥人、又被蠱蟻控制的禁軍士兵更棘手壹些。
  他從劍靈上壹躍而下,直接落在萬羅殿正中心,在他眼前,公孫晏壹襲罕見的單薄白衣,沒有了那身厚重的華麗狐裘,公孫晏也好像完全換了個人壹樣,手裏的短刀接下高成川的炎帝劍,但他很明顯不是擅長武藝之人,幾番連續重砍之下手臂痙攣幾乎要失去知覺,公孫晏瞥見身後從天而降的身影,來不及喘口氣,身側壹排長矛刺來,逼著他不得不用另壹只手抽出長刀格擋,腳步也淩亂不堪壹直後退。
  這個遊走在花街柳巷的頑固子弟,是飛垣全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因為和皇太子私交甚好,很早以前就已經壹手遮天,年紀輕輕幹著黑白通吃見不得人的勾當,但誰又能想到這麽壹個人,卻在這壹刻手持寶刀,壹己之力對抗禁軍總督高成川,或許是被這樣的公孫晏所吸引,蕭千夜雖然第壹時間就警惕的扣住劍靈,卻遲遲沒有出手。
  “餵!妳別看戲了,過來幫忙啊!”公孫晏早已滿頭大汗,體力即將透支,好不容易等到援兵,又見他動也不動,只得惡狠狠罵了壹句。
  話音剛落,炎帝劍貼身逼近,公孫晏腳下壹滑沒站穩,再等他回神已經來不及躲避,眼見著赤金色的劍鋒就要砍斷脖子之時,另壹道更加明媚的白光竟然也是貼著他的喉間擊出!
  他在壹瞬間感覺到了劍靈的氣息,險些將他的喉嚨都割斷!
  “餵!妳小心點!”他驚出壹身冷汗,也不知道蕭千夜是不是故意的,氣鼓鼓的抱怨了壹句。
  蕭千夜提著公孫晏的領子直接將他丟到身後,順手從他掌下接過長刀用力揮擊打退藥人士兵!他用的是刀背,似乎也不想真的殺了眼前這些人。
  “哦?是妳。”高成川被逼退壹步,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凜然神色,不敢再像之前那般隨意。
  蕭千夜則是冷眼掃了壹眼炎帝劍,那是最負盛名的“四皇劍”之壹,是權力的象征,也曾是他最感興趣的武器之壹。
  炎帝劍是壹柄赤金相交的螺旋重劍,會在陽光下呈現出輝煌的黃金色澤,但在這樣的夜幕裏,則是暗紅的赤色,仿佛壹只嗜血的怪物,它是由壹種赤煉巖為基礎鍛造,全身鑲嵌著富麗堂皇的黃金,劍鋒能灼傷皮膚。
  “妳果然還是逃出來了,上天界根本沒打算殺妳吧。”高成川嘆了口氣,是壹貫的老辣,繼而用調侃的語氣問道,“我養的那只小狼崽子似乎也是被妳救走了,怎麽,難道軍閣主沒聽過引狼入室的故事嗎?”
  “妳養的那只狼崽子我很喜歡,高總督不珍惜,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我如何?”
  “送妳?”高成川大笑壹聲,脫口,“妳喜歡盡管拿去,只是萬壹哪天被反咬壹口,可不要怨到我頭上。”
  “嗯,總督大人肯割愛,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想不被他反咬,我還得再做壹件事。”蕭千夜目光緊鎖,落在高成川的心口處,忽然用瀝空劍指向那裏,低語,“融魂……是叫這個名字吧?高總督壹大把年紀了,該服老的時候就不要逞強,盯著壹個年輕小夥子試圖搶奪別人的軀體,著實是有點不厚道啊,難道還想返老還童,再活八十年?”
  “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妳也會有老到握不穩劍的時候,要訓我,也該等到那時候再說。”高成川驀然咬唇,被戳中了痛處,但見對方嘴角輕輕壹笑,再度擡眼的時候,雙瞳竟然出現了金銀異色!
  蕭千夜也跟著他嘆氣,淡道:“可惜,我未必會有那壹天啊,等那時候再訓妳,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妳……”高成川心驚肉跳,這個人是誰?為何忽然間從這個熟悉的身體裏湧出了他從未接觸過的陌生氣息?
  老人膽戰心驚的握緊炎帝劍,感覺到手臂不自覺的有幾分顫抖,豁然想起來在和慕西昭的聯系還沒有被強行切斷之前,上天界的夜王曾經將他稱為“故友同修”。
  “呵。”蕭千夜察覺到他的情緒,故意挑釁道,“這麽多年了,縛王水獄還是沒能研究出真正的永生術嗎?犧牲那麽多的生命,依然壹無所獲?”
  高成川深深吸了口氣,眼裏是壹閃而逝的陰郁。
  為了有足夠的時間完全飛天大夢,陛下壹直在尋找延年益壽的方法,對外則稱之為“永生術”,壹開始他也以為陛下只是單純的想要活的久壹些,就好像先祖們尚在天空之時那樣,但隨著永生術的進程逐漸深入,越來越多未知的藥效進入實驗的範疇,在此期間,試體也產生了巨大的分歧,他們逐漸創造出了壹種新的“人類”,甚至是完全未知的“魔物”,致使他們的體格更加強壯,甚至能無視身體的損傷,完成壹些常人所以不能想的任務。
  高成川掃了壹眼那些風化的鬼手,這是以藤妖為原型,縛王水獄壹手創造出來的魔物,終於借著十殿閻王陣之力第壹次投入使用!
  如此驚人的威力,連上天界的雙王都不願與之糾纏。
  除去魔物,那些人則被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暗部進行二次試藥,為了掩人耳目,在縛王水獄的記錄冊上,被被統壹稱之為“廢品”。
  但是廢品也有著致命的弱點,他們極不穩定,非常難控制,甚至會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反撲主人。
  壹個多月前從縛王水獄意外逃竄的那個靈音族少年天釋,就是這樣的廢品,他甚至能以壹己之力破壞天之涯,這樣驚人的破壞力讓他也倍感棘手,為了防止意外再度發生,暗部也因此加強了對其他廢品的管制。
  “讓我來告訴妳如何實現永生吧。”蕭千夜觀察著高成川臉上細微的變化,擡起壹只手指指向天空,“只要妳能戰勝我,取代我,然後就能去到那裏,實現永生。”
  “那裏……”高成川微微失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向高空,忽然眼眸壹沈,像化不開的濃墨,低道,“妳果然和上天界有關系,難怪陛下要命暗部追捕妳,妳是上天界的人?”
  “暗部……”蕭千夜語氣壹沈,冷笑,“多謝高總督提醒了,暗部的人可著實讓我吃了點苦頭,登仙道上假扮夫妻的那兩個人,還有在雪原上伏擊霍滄的老人家,都是妳派去的吧?哼,那正好,是時候新仇舊賬壹起算了。”
  話音未落,劍風已到眼前,高成川大步跳開,仍是老當益壯,但蕭千夜已經看穿了他的動作,比他更快更穩的出手,兩柄劍撞擊在壹起,原本受創的瀝空劍又是“叮”的壹聲再度開裂。
  或許是顧忌掌下劍靈,蕭千夜悄然放緩攻勢,高成川也敏銳的察覺到他手上劍靈的異常,借著他不敢太過用力的劣勢,靈活的點足挪動身形。
  另壹邊,蕭奕白的魂體仍在對抗來自十殿閻王陣的鬼手,被沈月之力吸引,鬼手圍在明溪附近,壹直試圖穿過眼前的魂魄直接進攻裏面的人。
  但是這個承載著他近乎全部靈力的魂魄像壹道銅墻鐵壁,沒有讓任何鬼手有可趁之機。
  明溪已然註意到了和高成川交織在壹起的熟悉身影,臉上也明顯的松了口氣,公孫晏這才有機會靠近他,低道:“藥人太多了,他們不知道累,也沒有痛覺,必須要找到控制他們的人才行,否則這麽跟他們耗下去,恐怕仍是兇多吉少。”
  明溪面露憂愁,目光壹直緊張的盯著眼前的白色魂魄,他多次出現渙散的跡象,是靠意誌力幾度強行凝聚成型,而他本人至今不見蹤影,到底又是遭遇到了什麽意外?
  “餵,明溪……”公孫晏赫然壓低聲線,驚訝的低呼,“我的冥蝶!”
  “嗯?”明溪也緊張的擡頭,果然見壹只綠色的冥蝶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
  “是我在之前留給停舟的那壹只!怎麽回事,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公孫晏遲疑的嘀咕著,伸手接住蝴蝶,綠色的羽翼在他指尖舒展落成熟悉的光鏡,裏面赫然出現壹個有些陌生的身影。
  誰呀……公孫晏暗暗捏了把汗,壹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岑歌,是妳?”明溪凜然壹顫,不可置信,鏡中的人也才註意到兩人,露出幾分驚訝之色,沈吟,“難怪他要硬把這東西塞給我,是妳們平時聯絡用的嗎?倒是挺方便的。”
  “岑歌……岑歌!”公孫晏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是八年前被蕭千夜擊敗,至今仍冰封在白教後山的大司命岑歌!
  他百思不得其解,歪著腦袋認真思索起個中緣由,這個家夥,怎麽會帶著自己給江停舟的冥蝶?
  “說來話長,我就不說了。”岑歌當然也知道對面在想些什麽,他簡單的道,“這些士兵身上有馭蟲術,是什麽人幹的?”
  “馭蟲術……”明溪默默念著,早在之前蕭奕白就曾告訴過自己,他弟弟蕭千夜身上有神秘的蠱蟻,可以控制人心,極難察覺。
  “馭蟲術不算太罕見,但是相互之間差異明顯,在白教它甚至被列為禁術,這到底是什麽人幹的,妳們可有線索?”
  明溪和公孫晏心有默契的互望了壹眼,嘆道:“多半是星聖女。”
  “星聖女嗎?長什麽樣,我去對付她。”岑歌自然是不認識所謂星聖女,只是表情略顯煩躁,難怪蕭奕白和赤晴各種花言巧語壹定要把自己騙到帝都來,這是壹早就算準了有只有他才能解決的麻煩!
  “很好辨認,她是個殘疾,半身岣嶁,雙目失明無法言語,隨身帶著壹只黑貓,需要靠黑貓指引才能如常人壹般活動,但是……”明溪猶豫了分毫,感到有些沈重,嘆氣,“但是,妳如果找到她,請將她活著帶到我面前。”
  “要活的?”岑歌冷冷看著他,提醒,“妳可知道被蠱蟻蝕心之人是不可能再度恢復正常的,這些士兵也必須全部除去,即使如此,妳仍要她活著?”
  “嗯……我有自己的理由。”明溪嚴厲的開口,不作任何解釋,“請照做就好。”
  “哼,我可不是妳的臣下。”岑歌憤然出手擊碎光鏡,另壹邊的冥蝶也應聲折翅,公孫晏尷尬的吐吐舌頭,小聲道,“這種時候還是別惹他生氣比較好吧……”
  “我知道。”明溪自言自語的沈吟,目光裏有看不穿的情緒,“但長公主必須活著,關於父皇……我還有壹定要問清楚的事情。”
  “長公主!”公孫晏驚變了臉色,明溪口中的那位長公主,莫非是多年前竊取沈月後被驅逐出境的明玉長公主?
  長公主非但沒有死,甚至搖身壹變成為祭星宮三聖女之壹的星聖女,難怪陛下總是喜歡獨自壹人在摘星樓休息,原來這個面目可憎的人,是他的長姐明玉!
  公孫晏癟癟嘴,壹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別扭的絞手,有些擔心——對陛下而已,長兄明祿已經死在過往那壹場驚心動魄的奪權裏,長姐又被自己親手打入縛王水獄後驅逐出境,剩下的二姐、五弟、六弟和小妹,都是早早成家頤養天年,逃避壹般不再過問任何政事,即使是權力巔峰的雙極會,作為皇室成員也僅僅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親情,對至高無上的帝王而言,從來都是單薄無情的。
  而明溪自幼和自己的幾個弟妹極少往來,從今往後,無疑也會走著父親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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