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力“頂”

　　看著這個可憐蟲呼天搶地，夏亞雷鳴幾乎笑斷了氣去，抱著肚子滿地打滾。
　　這惡劣的笑聲刺激了可憐蟲，他很快就飈出了眼淚來，把餅也扔了，抓住那顆門牙捧在胸口，哭得肝腸寸斷。
　　夏亞雷鳴笑夠了，才站起來，撿起餅用火叉子紮上，伸在火堆上烤了會兒，笑道：“妳壹定沒有在野外待過，吃這東西，要先用火烤軟了才行。”
　　眼看這個家夥還在痛哭，夏亞雷鳴摸了摸腦袋：“哈啦，別哭了。不就是壹顆牙麽？男子漢大丈夫，掉壹顆牙算什麽。”頓了頓，他繼續好心安慰：“我看妳應該是貴族吧？壹定很有錢？幹脆等妳回家之後，找個好工匠，鑲壹顆金牙吧。我們鎮子上有壹家酒館的老板就鑲了兩顆金牙齒，每次他笑的時候，滿嘴金光，別提有多氣派啦！”
　　他不安慰還好，壹說到鑲嵌金牙“滿嘴金光”，可憐蟲卻悲從心中來，幾乎就要當場哭斷氣了。
　　夏亞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大口將烤軟了的餅吃進肚子裏，想了想，終於還是給這個可憐的家夥留了壹個小角。
　　“餵，我提醒妳，現在不吃的話，下頓吃飯的時間可是明天中午了。”
　　說完，夏亞雷鳴起身從自己的布包裏掏了壹陣子，終於掏出了壹塊幹硬如煤球壹般的東西，隔著老遠，那個可憐蟲就聞到了壹股難聞的臭氣，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夏亞雷鳴在宿營的外圍走了壹圈，將那個煤球小心翼翼的掰開碾成粉末，灑在了周圍，然後拍了拍手回來，也不洗手，就在衣服上隨意蹭了兩下，幾腳將火堆踩熄，把灰燼扒開。
　　火堆下的地面已經被烤得滾熱，夏亞雷鳴趟了下去，在熱氣的烘烤之下，愜意地舒了口氣，翻身嘟囔了壹句：“晚安。”把屁股對著可憐蟲，不到壹會兒，鼾聲如雷。
　　這個混蛋，他，他，他居然不管我，自己就這麽睡了？！
　　可憐蟲心中怨憤，壹半是為自己的牙齒悲哀，另外壹半，則是被這個粗魯的家夥氣的。
　　這個混蛋，難道，難道他是瞎子嗎？！
　　聽著夏亞的鼾聲壹聲響過壹聲，可憐蟲終於止住了悲傷，卻實在忍不住饑餓，終於將夏亞留下的那壹小角黑餅拿了起來，放在嘴邊輕輕咬了壹口。
　　牙齒還有些疼，黑餅粗糲的口感實在很難下咽，不過實在是餓得急了，再難吃的東西，終究還是糧食，幾口將餅塞進了嘴巴裏，可憐蟲被噎得直翻眼睛，正手忙腳亂的捶胸，卻忽然壹眼看見那個可惡的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翻過身來了，睜著壹雙眼睛看著自己，眼神裏滿是嘲弄的笑意。
　　可憐蟲呆了壹呆，壹口餅沫就噴在了衣服上，咳得險些就斷了氣。
　　“妳壹定是壹個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夏亞腦袋枕在包袱上，翹著腿笑道：“餵，妳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可憐蟲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家夥。
　　“嗯，妳的頭發是棕色的，應該是拜占庭人。可是妳的個頭很高大，拜占庭人大多沒有妳這樣的身高，只有北方的奧丁人才有這種體形。可是妳說話的口音也很古怪，妳說的拜占庭語是官話，不過妳的咬字很別扭，有些生硬，卻又不像是那些奧丁人——我在野火鎮上見到過壹些從奧丁帝國來的人，那些家夥說拜占庭語的時候總是大舌頭，他們的舌頭天生就不會彎曲，哈哈……妳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壹個人跑到這種危險的野外，還踩進了獵人的捕獸夾？”
　　可憐蟲不說話，依然帶著厭惡的表情瞪著夏亞。
　　夏亞哼了壹聲：“不說算了，我猜妳壹定是壹個通緝犯。哈哈，是不是犯了什麽罪被追捕，所以不敢說出妳的身份？放心，我不是賞金獵人，不會拿妳去換取賞金的。”
　　“那妳是什麽人？”可憐蟲終於開口了。
　　“我……我是壹個獵魔人！”說到這裏，夏亞雷鳴驕傲地挺了挺胸。
　　可憐蟲壹臉鄙意：“獵魔人？就靠妳那把破斧頭，還有火叉？哼，我也見過不少獵魔人，他們都裝備精良，身上隨便壹件裝備就抵得上妳全部家當的壹百倍。妳有防魔護具麽？妳有破魔武器麽？我看妳只是壹個三流蹩腳的小獵人罷了。”
　　這句話立刻戳在了夏亞雷鳴的痛處，他哼了壹聲，翻了個白眼：“哼，老家夥說的真沒錯，醜人多做怪！”
　　“……”
　　可憐蟲的那雙大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用壹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夏亞，過了壹會兒，他陡然跳了起來！
　　腿上的傷不顧了，腦袋上的疼不顧了，就連門牙豁掉了壹小塊也不顧了！他對著夏亞低吼：
　　“妳說什麽？！妳說我長得醜？！！！”
　　可憐蟲勃然大怒，仿佛聽見了最最無法忍受的侮蔑。
　　“難道不是麽？”夏亞雷鳴理直氣壯，不屑地看著這個家夥：“身為壹個男人，妳的相貌簡直就對不起‘男人’這個稱呼。妳看看妳，長了這麽高的個頭，卻瘦弱得連捕獸夾都自己扳不開，還有妳的臉——英俊的男人，應該擁有健壯的體格，結實的體魄和肌肉，應該是四方臉，濃眉闊嘴，最好臉上還有壹道疤痕，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這才算是壹個真正的男人。”
　　神啊，饒恕這個可憐的土鱉吧……
　　很顯然，身為壹個涉世不深的小子，他的審美標準如此扭曲，很大的程度……啊不對，應該說是完全要“歸功”於那個已經嗝屁的老家夥！
　　因為那個老家夥為了在自己的養子面前肅立威嚴和高大的形象，將他自己的相貌說成了才是全世界最最優秀的美男子的標準。
　　粗鄙，雄壯，疤痕，還有能吃能喝能睡……
　　雖然夏亞從小混跡在野火鎮這種充滿了罪惡的地方，熏陶出了壹些基本的處世城府，但是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實在是很小白。
　　可憐蟲已經聽得張大了嘴巴，這次不是氣的，而是被這個家夥的荒唐言語弄呆住了。
　　“……至於妳麽，身為男人，實在是壹種浪費，如果是女人的話麽……”夏亞眨巴了壹下眼睛。
　　“……是女人話又怎樣？”可憐蟲忍不住問了壹句。
　　“是女人的話，就更難看了。”夏亞的這句話讓可憐蟲差點吐血。
　　“難看！妳居然說我難看！！”可憐蟲怒了！
　　頭可斷，血可流，可身為壹個美人兒，居然被人在自己的相貌上貶低，實在是天下所有的美人無法容忍的！
　　“妳這個土鱉倒是說說看，怎麽樣才叫好看的女人？！”
　　“首先要胸大屁股大。”夏亞擡起雙手做了兩個極為誇張弧線：“屁股大的女人才能生很多孩子，而胸脯大的女人，才能有充足的奶水餵養孩子。還有，手腳要粗大壹些，才能幹活，挑水打造洗衣做飯，嘿嘿。”
　　可憐蟲不生氣了，卻用壹種古怪的眼神望著說得津津有味的夏亞：“餵，那……臉蛋呢？妳認為，好看的女人，臉蛋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臉蛋？臉蛋長成什麽樣子有關系麽？”夏亞似乎很不以為然：“老家夥說過：關了燈，什麽相貌的女人都是壹樣。”
　　他的臉上故意裝出壹副很老練的模樣。
　　……可憐蟲開始對這個可憐的小土鱉產生憐憫了。
　　“呃，妳說的‘老家夥’是什麽人？”
　　“我的養父。”
　　可憐蟲嘆了口氣，望著夏亞，小聲問道：“妳說的這些，都是妳養父教妳的？”
　　“是的。”
　　“嗯，我明白了……”可憐蟲的語氣很篤定：“妳的養父壹定和妳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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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投機，兩人幹脆都翻身睡了，半夜的時候，可憐蟲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了寒氣襲體，身下被火堆烤熱的地面已經冷卻了下來，他蜷縮成了壹團，依然無法抵擋寒氣，睡夢之中，本能地就朝著身邊能感覺到的唯壹的熱源湊了過去。
　　夏亞睡得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有壹個軟軟的東西鉆進了自己的懷裏，他也不客氣，翻身就把壹條大腿壓在了對方的腰上。迷迷糊糊之中，就好像抱著壹團軟綿綿的棉被，他甚至很邪惡的用力蹭了兩下……
　　快天亮的時候，可憐蟲先醒了。壹個晚上，他都睡得不太踏實，醒來之後，他立刻發現了壹件恐怖的事情。
　　自己什麽時候被這個土鱉抱在懷裏了？！
　　他本能地就要尖叫，但是立刻發現，土鱉依然睡在昨晚他躺下的地方，倒是自己，挪了好遠——隱約記得，是自己昨晚主動鉆過來的？！
　　他心中砰砰亂跳，這個土鱉的身上有壹股難聞的土腥氣，不過那熱烘烘的懷抱，讓畏懼寒冷的可憐蟲卻實在不舍。
　　但是隨後，就在他身體剛剛壹動彈，立刻發現了壹件更恐怖的事情！
　　呃……讓我們來仔細解析壹下吧……
　　首先呢，夏亞把壹條大腿壓在了可憐蟲的身上。
　　好吧，這雖然很過分，但是比起下面的來說就不算什麽了。
　　其次呢，夏亞是壹個年輕精壯的男人，而且從他的“好女人”的標準來看，他顯然還是壹個處男。所以，早晨的時候，他的身體發生了壹種普天之下所有男人都會產生的本能反應。
　　可憐蟲才壹動彈，立刻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大腿根部，壓在自己身上的地方，壹根硬邦邦的東西緊緊地頂著自己。
　　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到那件兇器的蠢蠢欲動和兇猛。
　　可憐蟲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畢竟……和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土鱉相比，還是明白壹些基本的男女大事的。
　　他只是壹個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個緊緊頂在自己腰部的兇器是什麽東西了！
　　萬能的神作證！可憐蟲活了十七歲，還從來沒有被任何壹個男人用這種過分的方式侵犯過！
　　所以他立刻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弓身，曲膝……用力……
　　頂！！！
　　“啊！！！”壹聲尖叫。
　　“啊！！！”壹聲慘叫。